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我有了把他掀翻在地,再踩上兩腳的念頭。
「方便打擾麼?還是你們又在聊-私人話題-?」
果然全世界的第三者都有無孔不入踩點出現的特技,林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辦公室,以優雅狀開口。
她媽的,這個時候扯到我和謝昕濤夠不夠親密這種事情,真是刻意讓我有想要輕生的衝動。
再看一眼從林佳進來以後表情就冷靜到似乎「程天愛是我女朋友」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的謝昕濤,我拽住了自己包包,看著一臉明擺著看戲的林佳,給她一個非常誠懇狀的笑:「醫生姐姐,說起來謝昕濤也算長得不錯職業不錯前途不錯對吧?我看你惦記了他這麼久,不如趁著現在沒有人下手你就直接撲倒吧,雖然他只是個悶騷的笨蛋遲鈍得要死,但是真被人搶先了你就只能一邊哭去了。」
無視謝昕濤瞬間變青的臉色和林佳被戳破心事而尷尬的表情,我扔下他們,甩上的門震盪空氣,發出短促而尖銳的聲響。
走廊裡的感應燈似乎壞掉了,於是我所在的空間裡,只有指示緊急逃生出口的顯示條,發出微弱的光芒。
謝昕濤這個人,最討厭,最討厭了,他真以為我是純情小白兔乖乖小紅帽麼。哼,該囂張時囂張該賤的時候就賤到底,該狠毒時狠毒該出頭時就徹底到沒有退路,這就是我的人生態度。你不把我當女朋友,我幹嗎把你當男朋友。某些時刻謝昕濤眼眸裡的真誠、清澈、坦然,毫無雜質,在我心裡烙下了一個印痕,觸碰的時候有持續的鈍痛。
痛就痛好了,痛過就好了。我又不是沒痛過。
要不怎麼歌裡總是唱友情比愛情可靠呢。
把替小惟求回來的愛情簽和平安符交給她,我躺平在她鋪得又軟又暖的床上:「喂,才幾天沒見啊,你怎麼好像胖了?不是說減肥麼?」
「就是,青春都瘦了我還沒瘦!叉腰!掀桌!飆髒話!」她邊說邊看著籤文上文縐縐的句子,一臉迷惑,「這簽什麼意思?」
「那解籤的和尚……呃,大師,大師說得可有玄機,反正我聽起來大致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遇到的人就是你唯一的愛人,幸福吧。」我翻著她放在床頭的時尚雜誌,「所以說,你和林一哲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不會該做的都做了吧?」
「才沒有。」她語氣裡滿是羞澀感,「小愛你也太open了啦。」
我這樣還叫open,那全世界還有不open的麼。分明就是她太純情了吧。這麼單純的愛一個人的天真,說不定很幸福?或者,如果我也像她這麼純情,謝昕濤大概才會比較開心吧?
可是如果我像小惟一樣懵懂天然天真地生活在一個白色世界,我也不會認識謝昕濤了。
煩躁地搖搖頭,我才不要又想到那個一點也不會讓著我的所謂男朋友呢。看向小惟,她凝視著那張籤文,表情非常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