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怡和我都是小惟最好的朋友,但是我和韓家怡並不是好朋友,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她當然知道我和韓家怡不對盤,所以她老是左右為難的想要調和我和韓家怡的矛盾。
其實有些不喜歡是沒有理由的。單純的看不順眼,不對盤,也可以厭惡到極點。
韓家怡是妒忌我在學校裡比她人緣好,我程天愛一貫信奉公平公正半斤八兩,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既然韓家怡討厭我,我憑什麼要喜歡她?老實說,我連她的名字都討厭。
家怡個鬼啊怡。
只是韓家怡和李卓走得太近的話,對我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她和小惟是朋友。
想了想,我拿出手機。前兩天找周瑋A來的新手機還用得不太習慣,從電話簿裡找出李卓的條目頗費了我一點功夫。邊按下通話鍵,我邊想著,用來做手機桌面的我和周瑋的合照,打完電話就換掉。
電話通了,我對著話筒「喂」了足有五聲,李卓完全在睡眠裡的聲音才透過聽筒傳到我耳膜上:「程天愛你沒搞錯吧……不是說過天沒黑不要打電話給我!」
壓根不理睬他的抱怨,我問:「晚上在哪?」
「不是老鷹就是錢櫃。」
「確定了地方給我電話。掛了。」
把手機扔回包裡,我抬起頭,的士駛進了我家小區。付過錢,走進電梯到達19樓,打開的門裡果然一片空蕩,我爸我媽慣例地不在家。
我走進家裡,比起室外的溫度明顯清涼很多的空氣裡,呼吸不到所謂「熟悉的安心氣息」。懶洋洋地一腳踹開我房間的門,從衣櫃裡扯出睡衣,晃進浴室。
洗完澡,撲倒在床上,我沉入了睡眠。
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我才發現頭髮沒擦乾就睡著了,被壓得捲曲糾結的頭髮煩死人。反正小惟也有兩個月沒有弄過頭髮了,明天和她一起去拉直,再挑染個最近比較炫的顏色好了,我想。
於是看也沒看來電的是哪根蔥,按下接通鍵,語氣非常不善:「誰啊!」
「喲,睡著呢?」聲音通過電波傳遞然後被還原,李卓的語氣裡透著得意,「知道什麼叫報應了吧。」
「你是不是男人啊,被吵醒也要這麼記仇。」我沒好氣地吼。
「我最講公平了,你給我很多的愛,我就給你很多的愛,你陪我玩,我就陪你玩,你讓我沒得睡,我也就不讓你睡,多合理。」他一直是那個玩世不恭又有著幾分威懾感的調調,說。
「好像你早就料到我會睡著一樣。」我拉扯著頭髮,仍然理不順,煩死人,「這麼靈,你在步行街擺個攤子算卦吧,舉的那個旗我可以贊助你,替我算算姻緣啊財運就當抵消了。」
「你男人不就是我麼,還要算什麼姻緣。」他身邊不知道有什麼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在他的話語裡。「你到底來不來?」
「錢櫃還是Eagle?」我看了看牆面上的鐘,原來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老鷹,老——鷹——!」那廝估計已經喝了不少了,扯著喉嚨叫嚷。
「才九點就喝得舌頭都直了,遲早喝死你。」
「二十分鐘後到你家門口接你。」他不理我的詛咒。
「算了吧,你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了,我可不想把命交給你,我自己打車來。」從衣櫃裡扯出件淡櫻色的短裙,我對李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