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林洛打發回去了,楚悅決定去找杜昊,想起他對自己的好,她感到難過,但是她深愛的人是林洛,她不能拖杜昊的時間。
當楚悅剛踏進思悅,便有人走到她身邊,「悅姐,你來了!杜少這些天都快喝瘋了!」原來是阿強,他指著一個角落裡的男人,「你看,杜少就在那裡。」
楚悅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個男人正仰頭大喝,她沒由來地心疼,都怪她!她並沒有走過去,反走向舞台,接過菲菲手中的麥克風,輕啟紅唇——
歲月在臉上刻出一道又一道痕跡
鑒證著存活的氣息
從寂夜開始
再也沒有輪迴的休止
重影又迭離
執迷地略過時鐘的不悟
任秒針劃破指尖
刺進眉心
眼睛在鏡框中逐漸朦朧
隱透著煙霧的迷失
從花開直至暮深
然後學會不問千年的黃昏
沉積又淪陷
無奈地揮走往昔的餘溫
讓呼吸捉摸流年
跌進塵緣
直到容顏的黯然老去
直到雙眸的貪戀緊閉
化作蒼白,蒼白
於是——
忘了歲月,忘了時鐘
永遠永遠地
說了再見
永不永不——再見
她將一首詩唱作歌,悲情地跟他說著再見,她知道她必須走出他的生命,過去她欠了太多,只有他的付出並不是愛情……某年某月的一天,她知道了海芋原來是有毒的,而她一直是那株海芋,植在杜昊的心裡,如今她要將它連根拔起!
杜昊一聽到歌聲,他知道是楚悅來了,可是她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心痛,她在跟他說再見嗎?她真的不愛他,就算他多麼努力,她愛的仍是別人!他只能怔怔地看著台上她,憂鬱而嫵媚,叫他怎麼捨得放手?她的美麗,他見過,他也曾真實地擁有過她,可是一切都只是曾經!
一切如他所料,她穿過流動的人群看到了杜昊,他恍如在夢中,定定地看著台上的她,周圍是吵雜的暄鬧,興奮的掌聲,但是她只看到他——那個為自己受傷的他,想起關於他的每一幕,她會淚盈滿眶,他太愛她,而她不夠愛他,所以從一開始就預示了分離……
楚悅剛要下去,被杜昊擁抱起來,他帶著她一直往裡走,她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不要這樣,我會難過的。」她左手輕撫著他的額頭,太多皺紋了,糾結著,讓她不忍看見。
杜昊幾乎是絕望地吻上她的唇,他將要失去她,讓他記住她的味道,他終不是陪她走一生的人,原來他與她的緣淺於此,「我不要失去你,我真的愛你!」他幾乎在吶喊,心底的疼痛讓他將要爆發!他踢開房門,將她置在沙發上,欺身過去……
「不要,我不可以!」楚悅拒絕著他的熱情,請原諒她的狠心,最後一次吻他了,她阻擋了他的侵略,堵住他的唇,帶著不知名的傷,從此他與她便不再可以這樣親吻了!
杜昊感到從未有過的絕望,原來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還是要離開,她從來不曾屬於自己,他從懷裡拿出一隻戒指為她戴上,是他求婚那天送的,卻不知何時被她放在家裡的,「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留著,好嗎?」
楚悅流著淚點頭,他與她真的要說再見了,她身體裡還流著他的血——她靜靜地看著眼前不再陽光的他,浮過他從前的臉,但願沒有了她,他會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