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的來回忙碌,韓亦有些筋疲力盡,再加上昨天為了接楚悅淋了些雨,在這個流感的季節,他不可倖免地生病了。
半夜裡,韓亦反覆醒來,一直睡不著,掙扎著起來喝水。早知這樣,他怎麼也不放楚悅回去了,此刻好想抱著她睡一覺。他看了看時鐘,才十二點半,還以為自己睡了好久呢!摸索了一下桌面,想著要不要給楚悅打個電話,說不定這小懶豬正在睡夢中呢!
韓亦擦了一把鼻涕,渾渾噩噩地爬上床,手一直拿著手機不肯放,最終,還是忍不住撥通了楚悅的電話。一個人在不舒服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心裡面的那個人。
一直響了好久,卻沒有人接,也許她都睡著了,根本聽不到電話響,他想著就要掛了,卻忽聞那邊懶懶的聲音響起:「誰啊,大半夜裡響個不停的——」
「老婆,我好想你。」韓亦暗沉沉的,充滿了鼻音,他一定是擾了她的美夢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夢到自己?
「韓亦!你怎麼了?」楚悅一聽喊老婆就知道是誰了,心裡有點點甜擴散,只是他的聲音怎麼不一樣了?她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喲!
「沒事,我想老婆,沒有你在,所以睡不著。」韓亦怕她擔心,不想說自己不舒服,可是他的聲音出賣了自己。
「你感冒了,找藥吃了嗎?沒有發燒吧?」楚悅還是聽出來了,憂心地問道,她想起晚上,在他家纏綿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體有點燙,還以為是情慾作怪,沒想到是生病的前兆。
「沒事啊,」韓亦聽到那頭傳來擔心的聲音,心裡暖暖的,「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他卻有點後悔讓她知道了,讓她擔心自己,他於心不忍。
「那現在聽到了?我掛了啊。」楚悅說完便快速地掛了手機,從床上爬起來,連忙去換衣服。她要去看他,這樣的念頭一直迴盪著。
韓亦聽到嘟嘟的聲音,不免有些懊惱,這女人怎麼這麼快就掛了電話,一點都不想自己。他心裡開始不爽,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
大約半個小時後,韓亦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他萬分不情願地走下床開門,他不曾想過,這麼晚了還有誰來敲門。當看到那張清秀的臉後,一臉的不敢相信——
「你這麼晚了還跑過來?」韓亦生氣地說,他怕一個女人在深夜裡行走會發生不測,「早知這樣就不讓你回去了,你要把東西都搬過來!」他覺得兩個人一起住最好了,那樣就可以天天抱著她睡。
「好,你說了算。」楚悅緊張地拉著他走進臥室,「快點躺下,讓我看看有沒有發燒。」她在韓亦額頭上探了探,最後還用額頭頂著他的額頭,「好像還可以,不是很燙。我給你帶來了感冒藥。」說完就跑去倒水。
韓亦一直愣著讓她擺佈,看著她慌張的身影,心裡漲著滿滿的幸福,嘴角不自覺地彎得老高,她是愛自己的,雖然她從來沒有說出口,但從今晚的行動,他將她的愛看得清清楚楚,總有一天要聽到她對自己說出來。
「快來,喝多點水,把這藥吃了,好好睡一覺。」這時的她就像是一位照料丈夫的妻子,盡心盡力地付出。
韓亦喝完把杯子往床頭櫃一放,伸手拉過楚悅上床,動手解開她的衣服。
「你都生病了,還這麼不安份。」楚悅打開他的手,抓緊衣領,不滿地說。
「老婆,你要穿著這衣服睡嗎?多不舒服。」韓亦解釋道,「雖然我很想和你再纏綿一回,但是你老公我現在也沒有那個精力啊。」他感到頭有些沉,身子有些發熱,而眼皮都快垂下來了。
楚悅看了他滿眼的倦色,聽話地除去了衣服,依在他堅實的胸前睡下。她感覺到了溫暖,心房一點點被他侵佔,愛情的恐懼一天一天地逝去……
不多久,頭上一陣濃重的呼吸聲傳來,楚悅知道他已經睡了,安心地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
睡夢中,楚悅覺得自己靠在火爐旁似的,朦朧間醒來,發現是韓亦,他全身都火燙燙的,不知道有沒有退燒藥,她想了一下,還是先用熱水擦拭一下先吧。
她顧不上穿衣,急步走進浴室打來一盤熱水,用手巾輕輕敷在他的額頭,再取來大毛巾在他身上擦拭著,從脖子,腋下,一直到大腿內側,來回地忙碌著,看著他健壯的身體,臉有些通紅,不過擦這些部位有助於降溫,她只想讓他快點好起來。
也許是感覺到了身上的清涼,韓亦輕喃了一聲,轉了個身,手不偏不依地掃過她胸前,又沉沉睡去——
楚悅感到身體一陣酥軟,哭笑不得地看著熟睡的他,人長得高大,翻個身也要大半張床。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悅覺得手都有些麻了,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自己的忙碌還真有一點點效果,等到天亮再去醫院吧!她輕呼了一口氣,慢慢地倒到床上去,不敢有大動作,生怕吵醒了枕邊人。
清晨,韓亦大腿一伸,感覺搭在了軟軟的棉花上,舒服極了,睜眼一看,楚悅熟睡的小臉赫然在身前,原來是她的小屁屁在墊底,一陣愉悅盪開來,美人在懷的感覺真好。
他打了長長的哈欠,扭頭看見了一盤水擺在床頭櫃上,還有一條毛巾晾在邊沿——
難道昨晚她幫自己擦身子了?昨晚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感覺,一陣陣癢癢的,涼涼的……韓亦心裡湧上無限蜜意,細細看著她那淡雅的眉,有些輕皺,莫不是在擔心自己,手憐惜地撫著,想要撫平那一抹皺色——
這是一生一世的愛人,他一定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