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要是主人知道了會殺了我們兩個的。」畫嘟著嘴,拿在手裡的衣服有一些猶豫。
槿瑞抬眼看了看琴,跟畫同樣的表情讓她心裡有一些氣憤,抓過畫手裡的衣服,槿瑞極忙套了上去:「你們如果怕的話,就不要跟著來,但請你們兩位幫我保密,這件事情決對不能向外人洩露半句。」
「木姑娘……」琴低眼想了想:「我跟你去。我不想看到主人痛苦。」
滿意的笑了笑,槿瑞的心裡一片安慰,有琴在,即便將來她離開了,她也可以放心的將吟交給她。
「喂,你們兩個。」畫嘟了嘟嘴,小步來到兩的面前,扯著槿瑞的衣袖:「那我也去好了,不准丟下我。」
拍著她的手臂,按照計劃,三人飛梭在黑夜裡。
她始終都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用戰爭來解決所有的問題,於是她決定,用她的方法來解決目前的困境,雖然勝算不大,但她會拼盡全力。
「報。」琉璃軍議帳內,一位身穿軍服的小將急步跑進單膝跪地:「報告王爺,大營外有一名自稱是千景國特派使者的女子求見王爺。」
「千景國?」坐在正中位置的英氣剛毅男子,銀色盔甲披身,威武之下不減他眉宇間的銳氣,又一個英俊帥氣的禍害,此時他正因為備戰之事擾亂了心神,聽見有敵對一方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他有一些驚訝,也有一些憂心。
「王爺,恐防有炸。」
揮手阻止著軍師的話,上官言俊朝那個小兵問道:「她一個人嗎?」
「是的。」
「讓她進來吧?」上官言俊有一些欣賞這個即將見面的女子,至少對她的膽識有一些佩服。
「王爺,來著不善。」
「放心。」上官言俊衝他笑了笑:「她一個小女子,難不成會在我們面前還能鬧起多大的波浪,外頭可還有十萬大軍,她一個女子孤身闖入,難道還怕嗎?再說了。」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邪笑著道:「這場戰也拖得夠久了,解決了南宮千葉,好讓南宮絕兌現他的承諾,本王還要等著回去娶王妃呢?」
一旁的軍師劉誠有一些擔憂,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子的出現似乎很不尋常。
一身紫色羅裙,粉色絲帶繫於發間,兩縷青絲自然垂在胸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是自信的光芒,純真的笑容如山間清泉,就這樣直直的流進了上官言俊的心裡,像仙女一塵不染從天而降一般,讓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捨得離開槿瑞的半步。
她雖然不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但卻是世間最有靈氣的女子,因為臉色有一些蒼白,因此讓琴為她上了一些淡妝,更為她增添了一絲靈氣。
「何人?見到上官王爺還不下跪。」劉誠食指指向槿瑞,原本底氣十足,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竟少了一些想要指責她的勇氣。
「小女子木槿瑞,見過上官王爺。」只對他輕輕的福了福身子,槿瑞依舊淡笑著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貌勝潘安,但槿瑞卻覺得不及南宮千葉的八分,也算是一個帥哥啦。
「木姑娘在雙方即將大戰之際來到我軍,似乎不合理數吧?」上官言俊沒有理會她的無禮,從坐位上走了下來,靠近她的身邊,他想要感覺一下有沒有危險。
「正是因為雙方交戰在際,我才過來找王爺你。」
「找我?」上官言俊有一些驚訝,今日是第一次見她,雖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是的,小女子是邀請王爺去看一齣戲。」
「看戲?」上官言俊著實摸不透這個小女子的心裡到底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通常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來見敵軍主帥,不是為了談和就是投降,可她卻是來請他去看戲:「木姑娘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啊。」
「怎麼?王爺不敢嗎?」略轉了一下身子,她不習慣與別的男人如此親近,由其還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雖然她看到了他故意隱藏起來的正氣,但那一絲外洩還是暴露了他。
「你這是在用激將法。」故意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有木槿花的味道,卻不知道這樣一個有意無心的舉動,卻牽動了他心底最深的感覺。
「就算是吧。」槿瑞大方的承認:「我一個弱女子就敢孤身來到敵軍的軍中,難道王爺還沒有我這般的勇氣麼?況且我只是請王爺出營看戲而已。」
扶著下巴,上官言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清雅淡定的笑容,肌膚透明似乎吹彈可破,如白玉軟蔥的手指輕握在身前,突然之間,似乎才感覺胸口那顆心在跳動著,似乎二十幾年來第一次感覺到它的跳動一般。
在心裡輕笑一聲,沒有想到他上官言俊竟然也會遇到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這世間還真是奇妙。
在旁邊坐了下來,他仰視著她,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似乎都完美無暇,卻不禁在心裡問著,不知道她許了婆家沒有,母后老是催著他成親,如果可以,他倒是願意一輩子對著眼前這個這麼有趣的女子。
「不如直接說說你最後想要的結果吧?」給出機會,上官言俊邪笑著看著她,似乎這個時候早已經把跟南宮絕的協議拋到天外去了。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兩國從此休兵,永遠都做友好之邦,共同發展國民利益。」
槿瑞的胸懷大志,更是讓上官言俊佩服,雖說他也是一個有野心之人,想要統一天下,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卻覺得是如此的不堪。
「你絕非一個尋常女子,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並沒有因為上官言俊的怒氣而露出一絲害怕的槿瑞,依舊淡笑著看向他:「我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所以我的目的才會這麼簡單,打仗不是唯一能解決事情的辦法,無論是千景國勝,還是琉璃國贏,對雙方來說都會有損失。」
「那不一樣。」上官言俊揮手推翻槿瑞的說法:「只有打仗,只有贏了,才會有更廣闊的疆土,才能證明一個國家的實力。」
「證明了又能怎麼樣呢?」她的心有一些顫動,為什麼所有的男人都只會考慮國家,而從來不考慮小家呢:「你們這些當權者會不會太自私了?從來打仗都只是為了顯示皇家的威嚴,說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可有哪些時候不是自己挑起的事端呢?你們到底保護的是什麼啊?是國內的百姓,還是你們自己的自尊心呢?不管誰輸誰贏,損失了的就將永遠都挽回不了。王爺,小女子誠心邀您出營一下,說些故事給你聽,如果到時候王爺還是無法改變心意,那麼你我雙方就只有在戰場上相見了。」
上官言俊似乎有一些動容,說實話,他也常常在問自己,用那麼多人的性命換回的只有疆土,而不是一片快樂的生活,真的值得嗎?
站起身,他拒絕了軍師的跟隨,同槿瑞一前一後走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