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水榭亭裡,槿瑞扶琴而坐,似乎自從一切不受她控制之後,往日裡那個開心的她離她越來越遠了,即便現在她想開心,也是開心不起來了。
《童話》一遍又一遍在她的手裡重複著,混著淚珠的琴音是那樣的淒涼。
她本可一走了知,卻也無法擺脫掉她已經愛上南宮千葉,和一定要救他的命運。
真的是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一般。
「瑞兒。」南宮吟楚身形一動,人已經落在了她的身後。
「別過來。」背對著他,她輕喚著止住他前進的腳步,讓他的身體硬生生的定格在離她兩步之遠的地方:「就站在那裡,不要過來。」
收起手,她淡笑著轉身遙望著他,依舊淡淡且舒適的笑容讓南宮吟楚心升痛楚。
「你的身體恢復得怎樣?這段時間只顧著別的事情,都沒有管你。」
「我沒事,我很好。倒是你……」忍著想要擁抱她的衝動,南宮吟楚扯出艱難的笑容:「發生如此大的事情,為何不告訴我?」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說過,如果一旦發現南宮千葉對我不好,我就會休夫啊。你看。」從衣袖裡抽出那一紙休書,她似乎很得意的揚起笑容:「我做到了。哼,看他以後還怎麼欺負我?」
「你……真的不愛大哥嗎?」
「嗯。」她嘟著嘴,點著頭,眼裡卻是滿心的疼痛,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
「那為什麼不能愛我?」
猛然的上前,他再也不想克制,伸手便將她抱在懷裡,如小心翼翼一般,呵護著:「瑞兒,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吟。」輕喚聲隨淚而下,如果說南宮千葉的愛讓她此時覺得疲累的話,那麼傷害了南宮吟楚就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輕輕的推開他有一些顫抖的身體,此時的槿瑞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過穿越時空這件事情。
「吟,對不起。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我沒有逼你。」靠近她,他急切的伸手抓住她的雙手,卻不想他的這一舉動將她嚇了一跳,而他卻不知:「我沒有在逼你,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瑞兒,大哥不能愛你,可是我是愛你的,你應該明白,跟我在一起,你才會幸福。」
「吟,你冷靜……冷靜點兒。」
「你叫我怎麼冷靜?」雙手一拉,他又一次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一滴滴的溫熱的淚水灑在她的頭頂,害怕顫抖著喃喃道:「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心?為什麼你不給愛你的人一次機會卻要去選擇南宮皇叔?為什麼你不能愛我?瑞兒,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愛已經深埋進了骨頭裡,生生世世不變。」
「吟……吟……你別激動啊……你的身體……快……快放開我。」
「我不放,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了。」
「吟,吟。」
「二太子,請放開我姐。」槿皓單膝跪地,鞠躬參拜之後,急忙起身一手抓住槿瑞的肩膀,一手抓住南宮吟楚的手臂,稍一用力將分開了兩人。
得到空氣的槿瑞急忙著呼吸著,而跟著南宮吟楚前來的琴棋書畫四人也瞬間將槿皓架在了地上。
「請不要傷害我弟弟。」
看向稍稍冷靜下來的南宮吟楚,槿瑞祈求著他道:「吟,你難道忘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我說過,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才會快樂的,你忘了嗎?我現在找到了幸福,你應該為我高興不是嗎?」
「你找到了幸福?」南宮吟楚眉頭緊皺:「你愛的是南宮絕?」
毅然的轉過身,她放手緊捏成拳縮進寬大的衣袖裡,擺在胸前,然後堅定的點著頭:「是,我已經愛上了他。」
淡淡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答案,卻似冬天的冰雪一般敲擊在南宮吟楚的心頭,狠狠的痛,撕扯的痛。
琴棋書畫不解了,看著她的眼神裡還帶著恨意;
木槿皓替她痛了,卻也羨慕著她一心想要保護的那個人;
剛剛走到水榭的南宮絕愣了,他的心在聽到她說那個愛字的時候竟然還小小的興奮著,他以為,他的這一生只會愛上那一個女人,卻沒有想到心還會被她撥動,看來以後不僅要小心此時正在屋椽上當偷窺狂的人,更要小心的就是那個清麗脫俗如泉水一樣溫暖的女人;
啪啪啪……
掌聲自南宮絕的手中傳了出來,偷瞄了一眼房頂上的某人,南宮絕緩步走到槿瑞的身邊,故作親密的伸手攔在她的腰上。
槿瑞不安的想要掙脫,卻被他緊緊的扣了下來:「這裡好熱鬧啊,二皇侄是來恭喜瑞兒的嗎?呵呵,也是,過了今晚,你可要改口叫她皇嬸了。」
南宮千葉的雙手早已經緊捏成拳,骨骼泛白的咯咯直響,如若不是身體元氣還未恢復,又加之木槿瑞正站在南宮絕的身邊的話,他這一掌怕是已經打出,下去與那南宮絕拚個你死我活了。
看來此時並不是談話的好時機,轉念一想,南宮千葉翻身便往木府的另一個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