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誰搬進王府,跟小悅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當她知道上官娉婷進王府是因為皇上有命,讓她學會照顧宣兒後,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冷擎天,」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爺的身份,也不管王府中是不是有那些七七八八的規矩,小悅橫衝直撞的衝進了冷擎天的書房,誰也攔不住她。
「下去,」冷擎天揮揮手,讓滿臉焦急跟在她身後的人下去。
「冷擎天,你真的要把宣兒交給那個什麼上官娉婷?」一聽到那名字,她就很不舒服。看到人家的丫鬟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她不會白癡到覺得那個小姐是很溫柔很善良的。
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子,奴才的嘴臉是做主子的寵出來的,所以她現在很擔心宣兒。
冷擎天見她的臉上滿是怒火,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所以才會來質問自己的。
他低下頭繼續看著桌上的東西,然後低沉的回答說:「這些都是皇上安排的……,」
「什麼皇上安排的?」小悅一聽到這樣的回答,皺著眉頭不悅的反駁道:「上官娉婷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把宣兒交給這樣的人,你覺得對宣兒好嗎?這些安排或許是皇上的決定,但是我不覺得以你的能力,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
如果他拒絕,皇上難道要殺了他嗎?
他的存在,或許對於皇上來說,有著莫名的壓力,但是也不可能隨意的安個抗旨之名就殺了他。
「她不會把宣兒怎麼樣的,」她的怒火讓他有些詫異,但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明白的。
「是不會把宣兒怎麼樣,大不了就是譏笑他無父無母無人疼,隨時讓丫鬟奴才的擰他一下,推他一下,就是死不了……,」可是,這樣比死更難受。
皺眉看著她,冷擎天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算計,處於憤怒中的小悅根本就看不出來。
「既然你那麼擔心宣兒,那就留下來,我把宣兒交給你照顧!」不管怎麼樣,只要能讓她留下,王府中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寂寞。
「交給我?」狐疑的看著他,小悅的心裡在想著,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無奈。
「宣兒喜歡你,你擔心他,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別管宣兒以後會怎麼樣,那不是你能管到的!」既然不想進王府,那就不要把多餘的關心留下。
這樣的關心,對誰都不好,甚至還會連累她有危險。
小悅聽他說的那麼絕情,根本不給自己一點的選擇餘地,不禁惱恨道:「你是在逼我?」
「我有嗎?」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冷擎天的眼中有著別人看不懂的深意。
看著他淡然的樣子,小悅怒了。
她關心宣兒,難道錯了嗎?皇上這樣的安排,擺明就是把宣兒當成了人質在威脅著冷擎天,只是表明話說的好聽,要派個人好好的照顧宣兒。
想到宣兒以後的生活,小悅很想讓自己狠心什麼都不管,因為這些跟她原本就沒有關係。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漠視 ,因為宣兒那麼信任她。
「給我一點時間想想,」沒有辦法做到,只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沒有時間了,上官娉婷明天就進府了!」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宣兒這件事是現在最讓他為難的,如果她能幫忙照顧宣兒,那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你就想著我現在點頭?」他真的是一步都不肯讓了。
「我不逼你,答不答應都在於你自己的決定,」他不喜歡逼迫別人,但是這件事容不得他光明正大的插手,只能暗中希望江雪舞能保護宣兒。
咬咬牙,小悅覺得自己對宣兒的關心已經是冷擎天捏在手心裡的軟肋了。
「好吧,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妥協並不代表自己失去了理智,她只是看不過宣兒就這樣被人家注定了自己的命運。
「什麼條件?」擰眉看著她,冷擎天的雙眼中有著及其複雜的情緒,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不可能遇到誰都是跪拜叩頭,尤其是你那個未來的王妃,你最好在王府中給我來點特例,不然就讓我把宣兒帶出王府,我會照顧好他的!」留在王府,已經為自己多加了一個束縛,所以她不願意自己再卑微的看人家臉色過日子。
「這個好辦,在這個王府裡,你不需要跪任何人,」他沒有辦法跟皇上直接起衝突,但是這個王府裡,他還是有能力說話的。
「那行,成交了!」沒有辦法不管,只能為自己爭取點利益了。「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住進來!」
「不,」冷擎天搖搖頭否定了她的決定,一臉深意的說:「你晚上就住在這裡,至於行李,我可以派人去拿,你也可以用府裡的,這個並不急在一時!」
明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要是她也是明天進來,到時候反倒不能自圓其說了。
小悅懶得去搭理他眼中的深意,因為猜測他的心思是最累的事情,誰知道他的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反正這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就點點頭說:「那好,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既然如此的話,你最好先跟府裡的人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人家質問起來,你難以自圓其說!」
「我會安排的,你住到宣兒的院子裡去,府裡的一些事情我會讓春兒給你說,」語氣很平靜,他看著一臉被逼無奈的她,突然慎重的道:「上官娉婷進府不單單是因為成親那麼簡單,所以能不跟她起衝突,你就別跟她槓上……,」
這個可能,微乎其微,想要她不跟囂張的上官娉婷對上,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叮嚀一聲,或許會好很多。
「她不招惹我,我不會直接招惹她,」這個是她最低的底線了,要是人家踩到她頭上的話,她是不可能漠視無所謂的。
「……,」她的回答,冷擎天只能是沉默的看著她,想著自己該怎麼說才能讓她不直接跟上官娉婷起衝突。
她那脾氣跟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況上官娉婷那麼驕縱,不可能忍受的了一個下人在她的面前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