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可能不會給潤石派直升機,他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他們會催促基地的教官盡快與中心局的局長聯繫,讓他下令派直升機接走潤石,不找威爾遜教官了,這丫的不是人!
於是他們回到身邊,七嘴八舌地對潤石說了他們的打算,潤石點點頭,微笑說:「多謝。」
他們把身上水瓶的水集中在一起,還有2瓶子,盡數都留給了潤石,把身上的巧克力、糖果等等有熱量的東西也都留給了潤石。
潤石謝了,能多活一會也是好的。他們徒步回到基地得2個星期。
呵呵。
呵呵。
也許搜索隊來得及在自己的屍骨被野獸吃掉之前來給自己收屍。
大家都知道這些荒山野嶺裡有熊和蟒蛇。
他們狠狠心,還是走了。
一步三回頭。
終於不見了。
潤石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眼睛裡全是深不見底的悲痛。
夜色降臨,他仍然紋絲不動,在夜風裡蜷縮著,閉著眼睛好像在睡,那不停抖著的身子卻讓人看得一陣兒一陣兒心酸。
過了很久,他拿出刀子準備防身,喝了一些水,吃了威爾遜教官留下的巧克力,還有幾塊壓縮乾糧,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步履維艱地朝著小隊消失的方向挪動。
他知道自己走不快,不想拖累他們,可他也不想留在這裡等死,哪怕死在路上,他也得盡最大、最後的努力。
活著,回到基地!
蒼白的臉色和滿眼的血絲,抖抖索索的腳步,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挪動。
三角洲部隊的小隊已經走了3天了,隊長湯姆越走越不安,天氣越來越冷,大雨不斷,風吹的人全身從外冷到裡。
他,怎麼樣?還活著嗎?
tmd拿個第一有鳥用處?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去才是最罪不可赦的。
就算拿了第一,他難道就會高興?等著親眼看到搜索隊拉回他的屍骨回來,自己怕是一輩子都得活在噩夢和自責裡,沒準還因為越來越沉重的愧疚折磨而人格分裂了。
就算因為救了他而沒有得到第一,自己也不在乎,以後的餘生一想到這事自己就會高興一陣子,還可以把這事說給朋友、親人聽,讓他們好好誇獎自己一番。
如果不救他,怕是每個認識他的人都會啐他一臉唾沫。
一個攝影師在非洲拍了一張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在等著餓死而後面的禿鷲在虎視眈眈等著吃她的照片,拿回來以後雖然得了大獎,攝影師卻差一點被人們鋪天蓋地的譴責給淹死,幾年以後他終於承受不了內心的折磨而自裁了。
湯姆可不想這樣。
湯姆終於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折磨了,向其他兄弟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每個人的想法都和他如出一轍,大家都天天在遭受著自責的折磨。
當機立斷,回返!
讓第一名見鬼去吧!
他們又馬不停蹄地順著原路奔波了兩天半,最終在路上見到了人事不省的潤石,他的水已經喝完,身上可吃的東西都已經吃完了,體力耗盡,深度昏迷。
他渾身冰涼,面無人色,幾無喘息,幸好還有極其微弱的脈搏,摸摸他的身體,他消瘦的骨頭似乎都要破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