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堅持昂著頭,就得費偌大的勁兒,已經12個小時了,潤石全身都是難熬之極的疼痛。
13個小時了,潤石已經口吐白沫了,卻仍然極力維持著頭部的昂起。
他想活著,他是那樣熱切地盼望著重見天日的那天,這幾個月以後,自從他隱隱約約發現其實中心局不單純將他作為死士來培養以後,他的心又開始有看一絲小小的希冀。
人生苦短,在世不過數十載,他很想,很想,再重新做一個人,站在陽光下,站在……小豬面前。
哪怕她已經結婚,已經為人母,他都不在乎,只要她活得幸福美滿,他就幸福。
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擁有她。
14個小時了,威爾遜教官開始坐立不安了,從記錄看,熬鷹的人從來沒有熬過14個小時的。其實他也很矛盾,中心局的局長的意思是,以後給潤石換一個全新的身份,這個孩子對案子的敏感度與偵破能力很強,當死士用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了,大材小用。
可是威爾遜教官不甘心,就這樣便宜這個小子?布朗教官就白死了?不行!
16個小時了,潤石已經氣若游絲了,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哪怕是死,他也不想去做殺人機器,他的堅持,只是為了有一天,他能在陽光下對著小豬笑。
「小妞!來!給大爺笑一個!」
18個小時過去了,潤石已經不行了,他修長的手指幾乎要掐到身下的木頭橫架裡,臉色青白,沒有一絲血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
19個小時過去了,他終於慢慢地失去了知覺,將頭向後垂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威爾遜教官走過來,從後面托起了他的頭,不經意見卻看見潤石眼角的一道淚痕,不禁心中軟了。
這個孩子,如此堅強,這淚水為誰而流?
他澆了潤石一盆冷水,潤石慢慢甦醒了,威爾遜教官心裡不忍卻冷臉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做不做死士?」
潤石徐徐搖搖頭,稜角分明的側臉一如昔地硬朗。
「你如果不做死士,就繼續熬鷹!直到你死!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潤石乾裂的嘴唇微笑了一下,虛弱而費力的地說:「繼續熬鷹吧。教官,再見了。」
教官放下了潤石的腦袋,潤石的腦袋無力地往後仰了下去,他已經到了極限,再也沒有支持下去的力氣了。
小豬,哥不想做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
威爾遜教官藍色的眼睛裡閃著凶焰,簡直想活活掐死潤石。
「行!你贏了!」威爾遜教官拆了綁著潤石的繩索,潤石不由自主地滾了下來。
威爾遜教官抱著渾身汗水象被水淋的潤石,心中空蕩蕩的,滿是失落。
潤石異常堅韌地望著教官,毫不屈服。
撥劍為誰而歌
誰又會懂得欣賞我撥劍時刻的風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