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很美,就在於它美的不切實際。
雖然我心裡明明知道我的這個期盼蒼白到了可笑滑稽的地步,可我,仍然一如既往地執著期盼著,帶著一點點希冀,一絲絲低聲下氣,如今,這一點點可憐巴巴的期盼卻在藏獒面前一槍精準斃命。
我太期望有一個美滿安穩的家庭了,從12歲的時候。我明白,他比我還期望……
潤石,如果你那溫暖寬闊的肩膀上再不允許我略一停留,如果你那炙熱溫柔的嘴唇再不會吻上我的臉,如果我的人活著,就是看其他人不斷離棄我,然後讓別人看自己死去,那麼,我寧可你現在就殺了我,楊潤石。
潤石仍然一言不發,那無聲的寂靜,抓得人心碎。
是他把我推向風口浪尖、淒風冷雨中?
還是我把他推向風口浪尖、淒風冷雨中?
沒人回答。
是我先對他不仁,還是他先對我不義?
沒人回答。
有的女人,會有勇氣和胸懷毀了自己去成全男人的面子。而我不會。
他終於低聲開口了,「你在想我會怎麼樣殺你。」
我無聲。
「我從來從來都想著怎麼樣地對你好,可你從來從來都想著怎麼樣毀了的心。」他悲涼地一笑,終於動容,望著我的眼中是萬丈驚濤,「我愛過你,你卻從來沒愛過我。我從來沒有害你之心,即使你再如何處心積慮地將我置於萬劫不復。你毀我以後,卻仍然不信任我。這個藏獒上來以後,你以為它會吃掉你或者蹂躪你。剛才,你又在安靜地等待著我用什麼手段殺了你。」
我終於抬起眼睛看著他,苦澀地笑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的心?為什麼?5年的點點滴滴,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潤石聽到了自己心中滴淚的輕聲。
「殺人以死,不如降人以德,」他的聲音裡傷心欲絕:「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會傷你,我只把這支錄音筆交給警方就已足夠。」
他站了起來,一聲口哨,3個圓滾滾的小小的藏獒從檯子後面跑了過來,一頭紮在我身邊的這只巨大的藏獒懷裡,它懶洋洋地翻身過來,露出一排漲紅的乳房,滿懷母愛的舔著在她懷裡吃奶的小寶寶的腦袋。
我眼前陣陣發黑,原來,原來,是一隻母藏獒!。
潤石淡然說:「它叫嬌嬌,是孫哥養的寵物,她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就天天跟著我溜躂,她聽從我一切的指令。剛才她的動作都是我在下面用手勢指引的。」……我終於被楊潤石玩的血濺三尺!
「我說過,我永遠不忍心真正地傷害你。你在我心裡一直是那個無助又無依無靠的孩子。走吧!」他拿出手銬,拷了我的雙手,「該你受到的法律制裁,我再也不會替你擔下。我和你,到此結束,再無未來!」
奧迪A6往回開,我咬著牙,做最後一搏。
「楊潤石,其實有一個秘密你還不知道。」車窗外月色慘淡,我心淒涼。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潤石的脊背猛然僵直。
奧迪發出急促的剎車聲,差一點撞到了路旁的隔離墩上。
開車的潤石猛然回頭,凌厲的目光直逼過來,殺人的憤怒中卻夾雜著點點淚光,眸子依然如素日那樣的明亮,只不過裡面的銳氣和霸氣卻已經完全變成了傷痛欲絕,每一個瞬間都在訴說著無數種混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