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一笑:「我說好啊!他們家會一家團圓的!真的。」
不過是在地獄裡!
潤石盯著我的眼睛,看到我靈魂裡去,看了那麼久,他挑起了黑黑的劍眉,冷冷地不發一言,穿衣服。
屋裡的氣溫瞬間冷的仿若寒冬。
你真覺得好嗎?他不置可否地問。
是啊。」我淡淡地說。
話剛說完,他一把把我拎了起來,表情凶狠冷酷,眼睛泛出紅色,墨眼藏蘊著逼人的邪妄,我靜靜地看著他,他全身散發著冷峻的的氣勢,狼一樣的危險。
屋內安靜的地上掉根牙籤都能聽見。
他的拳頭最終沒落下,他這拳如果砸實了,我就沒命了。
朱朱,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報復,可你如果敢傷害我媽和小弟弟,這輩子除非你逃到月球,不然落我手裡我叫你生不如死!
他摔門而去。
光照在淡藍的窗簾上,透析成冷色調的光把整個房間包括房間裡的兩人都鍍上了一層霧般輕柔的藍色…
他一直沒回來。
我抱膝坐著。心頭一片悲冷。
他離開我了嗎?再也不回來了嗎?我失去他了嗎?
第一次,我有些恐懼,我貪戀他的身體和他的溫暖安全,我貪戀他的愛,我失去愛已經太久了,我的心已經乾涸,我的心太飢渴了。
我需要潤石的愛。
第一次,我發現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我一次次地問自己,能不能放過秀蓮?為了潤石,也是為了我……沒有答案。
他還沒回來……煎熬,煎熬,難忍的滋味,心中空空蕩蕩的,沒有安全感。
第一次才發現,其實我一直都異常孤獨。
深夜,他終於回來了,帶了很多熱熱的肉串給我,看著我吃。橙汁灑在我的手背上,他用餐巾紙細心幫我擦去。
然後我刷牙睡覺,躺在床上。他把我的手抓過來,握在手心玩指頭。
他回來後一直沒說話。
這個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從來沒這麼安靜過……
一夜,他只是抱著我,摩擦著我的頭髮,沒再進入。
早上,我醒來,已經中午了。
他不在。我洗澡穿衣服,開窗,外面那種清涼新鮮的空氣灌進肺裡,吹得體內鬱結著的東西好像都慢慢散開了。
我想,我想,我放棄吧。
只因我愛他。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女兒沒出息。女兒真的不想失去他啊。
他下午回來的,就說了一句跟我走。
他結帳,打了車,帶我到了一個靠近海邊的小區。
路上我們彼此都冷冰冰的,沒有一句交談。
雖然是炎炎夏日,我的心卻彷彿在冰水裡。
我不想放棄復仇,更不想低頭認輸,因為這一切的忍辱負重都意味著對我媽媽是極致的背叛,背棄我媽媽對我無盡的愛,對我殘破的身體也是無法交代。
可為了他,為了他的冷漠,他的憤怒,他的離去,我害怕……我除了低頭認輸還能做什麼?
現在的我,除了他的愛還有什麼?一無所有。
世界上最悲慘之事莫過於英雄低頭,烈女寬衣。
我的衣已經寬了,現在等待我的不過是低頭而已,有什麼難的?不難,是嗎?
是tmd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