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搭理他,仍然捂著我的小爪子哭哭唧唧,不停摸眼淚,潤石無奈,拿著我的爪子冷敷。熱敷了半天,第二天我仍然喊疼,其實早不疼了。他又給我冷敷。熱敷了半天……一個星期以後,我還是喊疼,其實我就是想折騰折騰他,(*^__^*)嘻嘻……。
他無奈地說:「姐姐,一個星期了,你還疼?你饒了我吧。」
擎諾大笑。
我知道他不捨得弄傷我,就咬牙夾著搖頭丸使勁從他鞋底抽我的爪子,他鬆開了腳,一下子踢的我的手揚了起來,然後他的腳落到了被踢掉的搖頭丸上,一碾,嗚呼哀哉!我的財產啊!
被碾成了粉末。
楊潤石,我恨你啊!我和你勢不兩立啊!
嗚嗚嗚嗚……
我幾乎要哭出來,看著我的粉末狀財產,欲哭無淚,只能給我的財產舉行隆重的葬禮了,追悼會,饒遺體一圈,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屬答禮……火葬場,骨灰盒,撒紙錢,披麻戴孝……清明節……
潤石不等我哀悼完畢,就把我跟抓小雞一樣抓了起來,把我拖出了舞廳,舞廳的外面就是海邊,潤石帶著我在海邊奔跑起來,踩著浪花,他拉我的手,我跟不上他的步伐,跑的踉踉蹌蹌,毫無風度可言。
潤石跑了一會,停了下來,呼吸著海風,愜意地說:「回家真好!又聞到海的味道了……!」
我歪歪嘴巴。
他抓起我的手看看,看見沒事,就放下了。
他興致高昂,繼續在海邊踩著浪花奔跑起來,喊我跟上。
我鄙夷,再鄙夷,你跑那麼快我跟得上嗎?你從小就是短跑。中跑。長跑的冠軍,我胖乎乎的從來都是短跑。中跑。長跑的不及格者,讓我跟上你,你做夢去吧!
我懶洋洋地在後面溜躂,海風攜帶著浪花呼嘯而來,清新的海的鮮美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月柔如水,皎潔明亮,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這個城市已經入睡,我的耳邊只有大海的波濤聲,還有前面潤石爽朗動聽的笑聲,空氣清新地讓人覺得全身都換了氣兒,潤石健碩的身影掩映於夜色中,像一頭剛成年的野豹,矯健而美麗非凡。
這個冬夜宛如一個鎖住了時光的盒子,含著幾多嚮往,幾多哀怨,在日後長久的歲月裡飄蕩搖曳,照亮了所有逝去的日子和未來的日子。
潤石見我不跑,就迅速跑了回來,在月光下笑吟吟地看著我,一張壞壞的笑臉,烏黑閃亮而深邃的眼眸,兩道濃黑的劍眉幾乎飛揚入鬢,神情不羈而放浪,帶著一絲調皮。
我心跳……
霎時我們彷彿整個世界所遺忘,孤獨的存在著,只存在於我們之間。
潤石輕輕摟著了我,輕柔地說:「我終於盼到了放寒假回家了,我很想……想你,想擎諾,想……」
我心底一沉,知道他想說他想秀蓮,我的臉色馬上冷了下來。
他自覺失言,在我頭髮上親了親,然後轉身蹲下,說:「上來!」
我猶豫了一下,仍然信心不堅定,抗拒不了他健美無比的背的誘惑,爬了上去。
他背著我,在海邊盡情地奔跑了起來,深夜的海邊留下了我們的歡笑聲……
我的潤石的幸福日子是如此的短暫而濃烈,比之日後的互相殘殺與糾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春去秋來滿山黃,落葉飄零即成傷。風夜潛入蕭蕭雨,點點滴滴痛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