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石用他的大手摟著我,什麼也不說,只是淚落成行。
幾天以後,他帶我去見一個人,這個人是蛇頭,價格是15萬。
潤石請那個人吃飯,那個50多歲的瘦男人一臉奸詐相,眼睛看著潤石,和他談話,卻裝作漫不經心地亂瞟我。
我沒覺察出來,張大眼睛聽他們說什麼。
這次是去歐洲,從集裝箱走人,活命率比以前高。
潤石捕捉著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然後他用一個成年男性的眼光看了看小豬,白白胖胖的小豬雖然個子不高,卻發育的很好了,身材均衡,像正在抽芽的花蓓,還有點嬰兒肥,這個嬰兒肥在男人的眼光裡比那些瘦巴巴的一身骨頭的女孩有誘惑力多了,小豬胸脯有些圓圓的,身上其他地方都開始凹凸有致,是一個正在發育的少女了,潤石心裡有些迷茫,曾幾何時,這個就知道吃的小丫頭開始長成一個少女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沒在意。
小豬有些傻傻地張著圓嘟嘟的粉紅的嘴巴,聽著那個男人在胡侃,不時被他的吸煙熏的皺皺小巧的鼻子,她聽那個男人講述去歐洲以後的美好生活,眼睛亮閃閃的,彎彎的眉毛有些笑意。
這樣花蕾一樣的孩子離開了他,跟著這些居心不良的男人出去了,下場可想而知。
潤石對那個男人說:「她一個孩子不能吸二手煙,你把煙掐了吧。」
那個男人笑容滿面地說:「好好好!」掐了,笑著看了一下小豬。
潤石嚴厲地問:「我這些日子聽說了一些很不好的事,說蛇頭把年輕女性偷渡出去以後會直接把她們賣給當地的淫窩,有這回事吧?」
那個男人急忙笑:「哪有哪有!我們是講信譽的!」
潤石也笑了,說回去考慮一下,拉著小豬結賬走人了。
那天晚上,潤石一夜沒睡,看著睡的呼呼的小豬,心頭酸澀。
不偷渡還能怎麼樣?隱名埋姓一輩子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前途盡毀。
就這樣到死?她才14歲。
而且這事是自己的疏忽,她在事前什麼都告訴自己了,就是讓自己去毀掉那些東西,可是自己百密一疏,無可挽回了。
回去自首嗎?讓她蹲完少管所再順理成章地進入成人監獄?幾十年出來都白髮蒼蒼了,一輩子全完了。
而且在少管所那個需要低頭屈辱做人的地方,沒什麼本事還桀驁不馴的小豬能活幾天?
沒幾天就叫人打死了。
天亮以後,潤石訂了2個人回去的機票。
潤石去自首了,替小豬頂罪,鋃鐺入獄。
這年他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