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跪了起來,採取了一個非常屈辱的姿勢,將頭抵在地上,盡量將後背呈豎著的直線,留出腿和臀部給他們打。
我知道他在盡力保護他背部的臟器。
那些男人沒學過特種部隊的教材,自然不懂這些,也不管他的姿勢怪異,就是一個勁地亂打。
瘋狂的鐵棒不停地砸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無休無止,巨大的痛感像海浪一樣把潤石淹沒,喉嚨裡的喊叫用盡力氣去壓抑。
潤石一邊用超過身體極限的忍耐力承受著這一切,一邊苦思怎麼樣利用16萬先把小豬救出去。
如果他能夠被鬆綁就好了,一旦他被解開,滿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儘管皮肉都已經裂開,一下一下地好像刮著骨頭在打,潤石自是疼痛得鑽心剜骨一般,臉上肆溢的冰涼的汗水小溪一樣流淌著,但是潤石明確地知道自己身上儘管多處已經骨裂了,卻沒折斷,這得益於父親從小教的武功鍛煉的骨頭異常堅硬。當然,父親長年累月的毒打也功不可沒,自己的身體早就被打的鋼筋鐵骨一樣,可以抵擋平常男人遠遠不能抵擋的打擊了。
潤石在思索,他們把小豬帶出去,敢放心嗎?小豬真的跟了他們去取錢,怕是凶多吉少。
倘若自己跟他們出去,等擺平了他們,回來找小豬,呵呵,採陰補陽,殺人滅口。
潤石打定主意不能讓小豬離開他的視線,一歪頭,看見小豬正在抽噎著,用髒兮兮的小爪子擦眼淚,不禁喝道:「放下手!別弄感染眼睛!」
看見小豬委委屈屈地放下了手,淡紅的圓嘟嘟的嘴巴一扁又要哭,潤石懶得理她,集中精力苦苦死撐硬挨著鐵棍。
不知打過了多久,潤石低低倒吸一口氣,身體痛得顫抖,卻又似連顫抖都是無力的。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疼痛是這樣的劇烈難熬,潤石脖子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鐵棒現在是一下一下地直直打在他的骨頭上,潤石慘白的臉上汗浸儼然,血肉之軀又豈能不痛,只是堅強的他再大的苦痛也是往心裡忍,他感到他的身體在被一點點,一分分,一寸寸撕裂焚燬。
幸虧幸虧,他們沒用採陰補陽小豬來威脅他,否則他真的無計可施。他們會有多久才想到這點?
又是一陣如雨的鐵棒擊打下來,潤石疼的所有的感官意識瞬間被刺痛所俘虜,呼吸像是要停止,幾欲昏厥,只是還在用強大的精神力維繫著,他知道自己暈過去了,小豬馬上會被拖出去採陰補陽。
劇痛啃穿骨頭,鑽入到骨髓深處,刻骨銘心的折磨讓人忍無可忍。
看著牆上的鐘,潤石一直把他們拖到了快下午4點了,此時潤石再也撐不住了,微弱地開口說:「我答應你們。」
他們又打了幾下才停手,一個男人說:「打人真爽!鍛煉肌肉,強身健體!」
打頭的男人擦了一把汗,說:「錢在那裡?」
潤石舔了一下乾裂出血的嘴唇,估摸著自己的力量,被打成這樣,就是繩索被解開自己還有多大的戰鬥力,能站起來嗎?
錢不能給他們,他們拿到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滅口。
如果他們出去以後發現被騙,恐怕回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小豬的生命來威脅他,小豬對他們無足輕重。
那個男人一腳把潤石踢翻,喝罵:「啞巴了?」
潤石舔了舔嘴唇的血,說:「天晚了,銀行也下班了,ATM一次也取不出來多少。卡在我學校裡,我先告訴你密碼,條件是從現在到明天早上,這小胖孩必須在我身邊,如果你把她採陰補陽了,我楊潤石發誓,你這輩子絕對得不到密碼!」
那個男人沒說話,好像在估量形勢。
潤石說:「你有了16萬,夠采多少陰?何苦為了一個又胖又髒的小破孩讓16萬失之交臂?再說她還沒發育呢。」
我大怒,想罵他。
不過我知道他下一句肯定是:「那你願意被他採陰補陽?恭喜你們倆好事成雙啊!」
我還是趁早乖乖閉嘴吧。
那個男人考慮了一會,叫人把我好好綁了起來,捆在門框上,把潤石捆在大衣櫃下面,留一個男人看著我們,他們就出去了。
夜深人靜了,估摸他們都睡著了,看著我們的人也在一直打盹,得到充分休息恢復一些體力的潤石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