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潤石是不會聽我的話而自行滾蛋的。他就沒長那乖巧自覺的基因。
我被打的昏頭漲腦,看著人都眼冒金星,哭都哭不出來。擎諾急忙熱了一條毛巾,覆在我的臉上,我臉上熱辣辣的感覺舒服了一些,才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擎諾一直問我聽力有沒有退化?眼睛有沒有斜視?腦袋有沒有帕金森?
我很乖地檢查了一下我的耳鼻喉科,確定沒問題,才搖搖頭。
擎諾放心了,一把把他哥拽一邊去了,厲聲呵斥他,潤石自覺不對,也不吭聲。
那邊老太太不依不饒了,指著我大罵,擎諾大怒喝道:「你tmd給我閉嘴!」老太太馬上住嘴了。
我剛想笑,肌肉一動,臉上立即火辣辣的疼,我無奈只能板著臉,腹笑。
擎諾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說了,說到憤怒處還對著老太太橫眉怒目。
擎諾不敢相信地問:「我媽說她是你媽?」
我點頭。
「奧買糕的!」擎諾搖搖頭,一副無地自容的表情。
「哦,那個,對不起!你打回來好了!」潤石很誠懇地俯身對我說。
靠!你這不明擺著佔我便宜嗎?你人高馬大,彪悍兇猛,我呢?體弱多病,瘦的跟小雞似的,又大病初癒,你打我幾個耳光與我打你幾個耳光的技術含量會一樣嗎?不過難得他具有這樣大無畏的犧牲精神,這是多麼崇高的資本階級,不,無產階級的情懷啊!
我不滿足他這樣偉大的自我挨揍精神,我還是個人嗎?
我們的口號是——將XX進行到底!當然,我是s,他是m。我暗自憋了一口氣摩拳擦掌。醞釀力氣,準備一擊就將他揍個鼻青臉腫,我憋的臉都發紫了,力氣憋夠了正準備出擊的時候,他竟然一下子站起來走了。
……我一口氣沒上來,硬是生生氣暈在病床上了。
只見潤石等了我半天見我沒反應,以為我是菩薩化身不捨得動手,就起身走到了仍然在咒罵不止的老太太面前,冷漠地說:「尊敬老人是中國的傳統,只不過有的老人倚老賣老,太拿自己當皇太后了,外面風那麼大,我妹妹病還沒好,你就支使她出去給你倒開水?燙著了你替她遭罪?小孩不能碰危險物品你不知道?沒人是該伺候你的,別覺得你老了,天下人就欠你的。還有,你少參合我家的事,你知道什麼事就胡說八道?就憑你嘴賤這份兒,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潤石懶得再搭理她,回身就走,老太太跳腳在後面罵開了,潤石聽了30秒後,就平靜地說:「你那些罵人話別教壞了小孩子。我給你5分鐘,馬上滾到別的病房去,過點再不走我會讓你們倆求著我放你們走的。」
老太太仍然在罵,潤石再不說話,低頭看表。
5分鐘過去了,潤石上前猛地拽起老大爺的吊針管,只見血液瞬間順著塑料管回流出來,老太太去打潤石,潤石拿起白色的被子就把她蒙頭蒙住,推掉在老大爺的病床上,然後潤石迅速推著帶滑輪的病床,推出了病房,再一使勁,病床載著2個人快速地順著長長的走廊滑了出去,直到撞到了對面的牆壁才停下來,老太太可能嚇暈了,一聲也沒出。
我把腦袋探出病房,看著病床被牆壁反彈的往回滑,不禁咂舌。
潤石打開窗戶,將老太太的一應物件都扔了出去,然後對站在一旁嚇呆了的護士說:「這床沒人了,換一下被褥!」
滿屋病人和家屬都望著潤石,心生畏懼,噤若寒蟬,沒人出聲。幾個護士畏縮著,不住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