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我媽媽在醫院,我爸爸竟然到處相親,找新老婆。我媽媽就在醫院苦苦翹首等他來看她,一邊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一邊偷偷的哭,他在外面招蜂忍蝶,好不快樂。從那會我就恨他。
我奶奶更絕,跑醫院來,跟我媽媽說;「你這個病啊是治不好的,花錢太多了,把我兒子的錢都花敗了,敗家啊……」讓我舅舅把她轟出去了……我氣的想找快磚頭扔她,愣沒找到。
後來我爸爸找了個新女人,她是很高興的。特地跑醫院來告訴我媽媽。又讓我舅舅轟出去了。我又氣的想找快磚頭扔她,又愣沒找到。
我媽媽當天晚上就吐血了。
不過我爸爸倒是很快露面了,領著新女人,就是今天這個,喜滋滋的來探望我媽媽,她還買了橘子,說「」大姐你好好養病,不要擔心德望,德望說了,他什麼活也不會幹,這麼多年都是你在操持家務,現在你這樣,我們心裡都不好受啊。德望有我照顧,你就放心吧「。
他們走了後,我媽媽哭的昏了過去,醫生來搶救了半天,後來沒幾天,我媽媽就不行了,最後幾天她給了我個存折,裡面有5000快,家裡一直是爸爸管錢,每月給她點家用,這些錢是她從牙縫裡節省出來的,還有親戚朋友給她的,她讓我好好留住這些錢,別告訴我爸爸,留著錢讀大學,還哭著說她沒本事再給我留多點,這些錢真的不夠啊。
我哭的眼睛都腫了,我說我不要錢,我要媽媽!
媽媽哭著,哭著,說她捨不得我,捨不得我啊……
我聽到爸爸在給那2個兒子安排房間,然後搬東西的聲音,一會那幾個人在廚房嘰嘰喳喳的做飯,還有笑聲,笑的很開心。
開心嗎?一會讓你哭。
我擦乾眼淚,等待著。
我爸爸敲門,讓我出去吃飯。今天是星期天,吃飯後他打算全家出門踏青。
我打開門微笑著,笑的很甜蜜。我爸爸倒有點吃驚的看著我,掉頭走了。
「擎諾,擺筷子!」「好。」隨著一聲應答,那老二急忙去廚房拿筷子。
我慢慢的走過去,老二從廚房回來,有點尷尬地朝我笑了笑,低了頭擺筷子他比他哥稍微白一點,他哥挺黑的。他的眼睫毛眨啊眨啊。他覺察我在看他,有點靦腆,又朝我笑了笑。
我冷若冰霜,他尷尬地又低了頭。不知道這2個油瓶被拖我家來有什麼感想?我真該找個麥克風采訪採訪他。
一桌子菜,雞鴨魚肉,色香味俱全。
他們都坐下了,「秀蓮,我幫你去把湯端過來。」我說:「爸爸,我去。」爸爸很欣慰地看著我。他心裡一定在感慨,「女兒懂事了」。
我去廚房在櫥櫃裡拿了一個沉重的蒜臼子,雙手背在後面,進了飯廳。他們在喜氣洋洋的倒酒。
剎那間,用語文書裡經常用的詞說時遲,那時快!
我手裡的蒜臼子砸到了秀蓮的腦袋上。然後我被推了一趔趄。定睛看,是老大用手推開了蒜臼子,秀蓮的腦袋被砸破了,流血了,尖嚎起來。
哭聲,尖叫聲,聲聲入耳。
嗚嗚嗚!她還活著!荊柯刺秦以失敗告終!
爸爸先是看了看秀蓮的腦袋。然後殺氣騰騰的怒視我。
她二個兒子也是怒氣難抑,爸爸過來就狠狠煽了我一耳光,他沒能馬上煽第二下是因為我被打倒了。
我覺得嘴裡發甜。我很想拿個什麼東西砸他一下,沒找到。
等眼前的金星都偃旗息鼓了,我看著忙亂的他們在打120,秀蓮仍然在捂著腦袋哭號著,我再次捧起蒜臼子,對著秀蓮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尖叫,還是尖叫。
我沒砸到,被那個老大踹開了,鬱悶!
隨後我就被爸爸暴打,嘴裡出血了,蒜臼子也沒了,我想反抗,反抗不了,心裡的憤怒卻激勵我對他又撕又咬。
他把我腦袋撞在牆上,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頭很疼,慢慢地恢復了意識,我仍然躺在地上,滿臉是血,頭疼欲裂,他們都不見了,我爬起來,發現身上還能動,骨頭沒斷。
我坐在地板上。我想哭,想哭,可是我知道我如果任性自己哭,會一直哭死。我很想媽媽。
我看到地上不少血跡,有的是我的,有的是那個女人的。
我眨眨眼睛,什麼也不去想。努力讓自己的感情死去。滿桌子菜沒動,我餓了,我站了起來,然後把他們做好的飯放進微波爐裡,熱好了,拿起筷子使勁望嘴裡塞,眼淚總是不爭氣的流到嘴巴裡,我擦都擦不完。
我繼續吃,吃的肚皮溜圓。
寧可撐死不能餓死!
我繼續拚命吃飯,我需要活下去。
看看以後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