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瞳。」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的目光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鄭南,急診室門口,臉色蒼白的可可著看著我們。她的手臂被白紗包著。但看起來,是真的沒有大礙。
許久,她的眼睛彎如新月,笑著說:「我沒事啦。」
我舒口氣。
鄭南呢,更是舒了口大氣。這丫肯定暗自竊喜,老子總算逃過一劫。
在剛才我和陸澤慢悠悠打磨時間的半個多小時裡,李可可和鄭南坐在小咖啡屋裡面面相覷,李可可已經停止了哭,垂著頭像只焉掉的茄子。
鄭南看著可可還微微抽搭的肩膀,沒來由地心疼起來,他聲音微微沙啞:「對不起啊,可可,其實我……」說著說著,鄭南竟然也會不好意思,他撇開頭,咬了咬牙決心豁出去了:「其實我不太確定自己對你是不是喜歡。給我多一點時間好嗎?我確定完畢,馬上告訴你。」
等待回答的鄭南卻遲遲沒等到李可可的聲音,他一看李可可,她正一臉慌張地東張西望,扭捏不安……她在不安什麼啊。鄭南試探似地小心翼翼問:「可可,你說可以嗎?」
李可可如夢方醒,瞪大眼睛說:「什麼?」然後她紅著臉,「那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鄭南當場想吐血三升,蒼天啊,他鄭南雖說甜言蜜語跟家常便飯似的說,但好歹也是第一次靦腆害羞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啊……好歹得有個觀眾吧!
李可可騰得站起來,腦袋埋得很低:「我得先走了……」
鄭南一把拖住李可可的胳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非她真的如那個許夢瞳所說,近期被鬼魂附身?
李可可一臉哀怨地回頭,對鄭南說了一句話,她說:「你會後悔的。」
事實證明,後來鄭南是後悔了。因為咖啡廳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好一對姦夫淫婦啊!」聲音高八度,讓正在研究李可可那句「你會後悔的」的鄭南定了身,然後他幽幽地回頭,眼睛裡滿是怒火。
鄭南和陸澤不知道何時招惹了一大幫人,後來經證實,那幫人是為情而來,就是為了白骨精和蜘蛛精中的一位,至於是哪一位,我猜是蜘蛛精吧,因為她有絲……怎麼感覺都比白骨精更加柔情萬種一點點。
總之,那幫人赤手空拳地進了咖啡屋,幾句挑釁下鄭南就怒了。
鄭南好歹也是身經百戰,擺平幾個小混混還是容易的,何況來人不多,偏偏還不自量力地不懂智取……
於是李可可窘迫地站在一旁,看著鄭南橫掃四方的無敵姿態,跟欣賞武俠片似的,特逗特折騰。直到……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撞翻了一個杯子,碎在了地上,打紅了眼的另外一個挨千刀的,居然舉起碎片就朝戰神鄭南戳去……
最後有了李可可奮不顧身的一幕。
幸好,是玻璃杯的碎片,不是刀,幸好,劃破的只是胳膊,不是臉。
最幸好的是,鄭南徹徹底底被這樣一個動作給感動得五臟六腑都柔軟了。
有這樣為了愛奮不顧身的女孩子不要,不是腦殘是什麼啊!
鄭南覺醒了。
我在替可可開心和心疼之餘,卻產生了一個疑問,那時候你咋知道會有人來找鄭南麻煩啊?
李可可皺皺眉,啊?
你不是跟鄭南說,他會後悔的嗎?老實交代李可可,莫非你會占卦?來來來,給我卜一卦,我會中彩票嗎?
李可可的臉就紅了,然後壓低聲音說,夢瞳啊,其實此後悔非彼後悔,其實吧……我以為我來例假了。所以就估摸著想先走了。不然血染牛仔褲,那該多囧啊!不過幸好是虛驚一場!然後,她搖擺著頭作天真狀地問我,是不是有首歌叫《血染的風采》?我當時就有這感覺。
我被震驚了。自從跟了鄭南那小痞子之後,李可可這妞說話越來越資本主義了!不就是來個例假嗎,還上升到「血染的風采」了,你叫那詞曲作者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