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承歡 第1卷 Chapter 35
    雖然與琥珀的關係,容易讓外人誤以為他們是一對,但是從始至終,他們從來沒有把關係說明白。承歡趕忙糾正,你亂喊什麼,什麼小夫妻啊,才不是!

    嬉水切了一聲,說了句花癡,你肯定迷上了這位爺了。哎呀,我嫉妒得都快死了!她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誇張得都變調了。

    不跟你鬧了。生平第一次被叫做花癡,承歡恨恨地掛掉電話,其實嬉水比她更花癡。回頭看見琥珀擰著一盆海棠,眉開眼笑。承歡眼色如刀嗖嗖嗖地射過去,說了句沒正經,就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琥珀笑嘻嘻地跟著,口裡也沒閒著,親親熱熱地喊著小承同學,您消消氣。

    承歡在心裡偷偷恨著,這樣厚顏無恥,她拿他真沒轍。

    琥珀一路跟了上去,諂媚著,小妞,趕明大爺帶你出去玩兒,兜兜風,您說行不?

    承歡啼笑皆非,只好嗯了一聲。

    琥珀繼續諂媚著,妞,給爺笑一個啊!怎麼?不笑,那行,爺給妞笑一個!

    承歡終於忍不住,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回到家打開電腦,承歡才上線,就收到銘歌的留言,承歡,我沒事兒,愛情這個事,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誰欠誰的。他總是那麼瞭解她,知道她心裡對他的愧疚已經氾濫成災了。她對著蒼白的屏幕,笑不出來,她能猜到,銘歌說這句話時的心情。

    或許,最痛的痛,不是流血不是流淚,而是像他那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對著屏幕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除了這句話,還能說什麼呢?

    到了週末,承歡起了個大早,想著要拉上琥珀再去一次花鳥市場,一盆海棠擺在陽台上,雖像詩裡寫的那樣-猩紅鸚綠極天巧-,但也總有些孤零零的可憐之處。她想再買些盆栽的金橘,石榴,蘭花,如果能碰上一直心儀的紅梅和白茶,那就更好。

    承歡在陽台上給海棠澆水,正想著-猩紅鸚綠極天巧-的下一句是什麼,樓下突然響起了嘟嘟嘟的喇叭聲,她探頭一看,就瞧見琥珀一身黑色黑靴,跨在一輛拉風的摩托車上,像是美國電影裡的特工一樣。他朝穿著睡衣,一臉朦朧的承歡揮揮手,用力喊了句,小妞,趕緊下來伺候大爺。

    承歡覺得琥珀神了,說曹操到就曹操到。她把水壺一放,跑進睡房手忙腳亂地換衣服。衣櫃裡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床上,但是左挑右挑依舊選不出自己最滿意的一件。最後只能胡亂抓起一件套在身上。她對著鏡子,用三分鐘給自己化了個淡妝,黑色的眉眼,桃紅的蔻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了。

    到了樓下,琥珀呆了一下,馬上讚美道,不錯,小妞今天夠美,大爺我喜歡。

    承歡辟里啪啦打了他一頓,插著腰說,瞧你說的什麼話,我一向很美好不好!

    琥珀仰天長歎了一聲,對對,您的自我評價忒對了,您一向很美……臭美的美,對吧?他得逞地笑了笑。

    承歡氣得牙癢癢,這麼多天,不管哪次鬥嘴,自己總處於下風。她伸手要敲他的腦袋時,琥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順勢把她拉進了懷抱裡。在她的耳邊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這個吻,來得快又疾,溫婉得不可思議。承歡又窘又羞又惱,琥珀卻很鎮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走,上車!

    承歡問,去哪呢?

    他挑了挑眉毛,做了個保密的手勢。她也不管不顧地跨上了車,車子發動的一瞬間,她抱緊了他。

    摩托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般地行駛著,承歡只覺得耳朵邊上是呼呼而過的風聲,血液不斷地向上湧動著。

    她扯著喉嚨問他,帶我去哪裡啊?

    琥珀偏不做聲,車開得越來越快。她也索性不問了,心逐漸靜了下來,不像剛剛坐上摩托車時那樣七上八下了。路邊的風景逐漸後退,她看著身邊疾馳而過的汽車,一輛路虎進入了她的視線,看了看車牌,是素朗的車,隱約可以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坐了一個女人。未等她看仔細,車已經跑出老遠了。

    她摟緊了琥珀,把臉輕輕貼在他背上。

    他笑了。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承歡只覺得自己的臉似乎都被凍僵硬了。車子最後在一家小店前停了下來。她看到店子前的牌子上,用美術字寫著麥田。

    她啊了一聲,說,琥珀,你怎麼找到的啊!琥珀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髮說,我用了地毯式的搜索,才知道這個店搬到了郊區。他繼續說,雖然找這個店費了我不少的功夫,但是呢,和你找我比起來,真的算不了什麼啊。

    承歡呵著氣,仰著頭認真聽他講。

    琥珀拉緊了她的手說,走,進去看看。

    上午時分,清吧生意十分冷清。琥珀說,這裡的裝修依舊是以前那樣,沒有改動。他走到一個木質的桌子前,桌上擺放著一盆小茉莉。

    承歡脫口而出,我知道,你以前就是坐在這裡給我寫信的吧,我記得你說過的小茉莉。

    琥珀俯下身來,承歡偷偷看向他右耳後側,記得他曾在信中說過他右耳處有一塊琥珀色胎記,所以小名琥珀。她一直想看看,但如今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刺青。

    承歡想問個究竟,但又多少覺得有點不妥。躊躇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琥珀,你的胎記呢?

    琥珀摸摸右耳,怔了一下,才微笑,我覺得那塊胎記太幼稚了,就刺青了。他語氣輕鬆,彷彿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事。

    承歡欲語又止,輕輕哦了一聲,然後說,這個刺青真好看。

    兩個人坐了下來,承歡環顧四周,在他信中,他曾經答應她,要帶她來這裡坐一坐,喝一杯叫醉生夢死的酒。如今,一切都已經實現,真實的有一點那麼不真實。

    琥珀摸摸她的頭,問,想什麼呢?

    承歡一下子就淘氣起來,嘴角彎彎的,一窩盈盈笑意,大老爺,您猜啊?頭頂的光是淡淡的紫色,交錯映在她眼裡,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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