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一剎那,白婭薇感覺自己好像看到洗手間的門由開著變成了關上,白婭薇頓時心頭一緊,難道在醫院遭賊了?!
白婭薇慌亂的看了看四周有什麼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視線最終定格在一旁的矮凳上,躡手躡腳的走到凳子旁把凳子搬起來,然後再悄聲移動到洗手間門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對著洗手間內的「不明人物」喊道:「我知道你在裡面!快出來!」
冷然聽到白婭薇的話,心跳一滯,她知道我在這裡?!難道剛才被她看到了?
「快出來!不然……不然我就進去了……」白婭薇慌亂的說道,可剛說完就後悔了,如果對方鎖了門,憑自己是根本無法闖進去的。
冷然當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這女人是把我當賊了吧?
門打開了,冷然抬步從裡面走出來的一霎那,當即感覺到頭頂一陣冷冽的風,本能的抬手去抵擋未知的危險,可門口的白婭薇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所以在冷然的身體一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極為迅速的把高舉在頭頂的矮凳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雖然有手擋著,可矮凳的後腳還是砸到了冷然的後腦,側面也有一些擦傷,眩暈的感覺也隨即而來。
冷然扶住一旁的牆壁,抬起另一隻手去摸被砸得七葷八素的腦袋,溫熱粘稠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流血了,而且肯定還不少!
白婭薇砸完人,自己卻依舊緊張得厲害,雙手緊抱著矮凳不住的顫抖,當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詫異得半天合不攏嘴。
怎麼……會是冷然?!他怎麼會躲在媽媽病房的洗手間裡?!他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才那下被重壓的感覺進入腦中,莫非……那個時候就是他壓住了我?他到底想做什麼?
冷然把大手從頭上拿了下來,緊蹙著眉頭,瞇著眼看手上鮮紅的血跡,唇角發出「絲絲」的聲音,這女人下手也忒狠了點吧?就算我早上得罪了她,也沒必要這麼用力吧?要知道,如果一個不小心這可是會要人命的!
冷然的手拿了下來,白婭薇這才看見冷然頭上不住往下流著的血,頓時驚叫出聲:「呀!你流血了!」
冷然嘴角抽搐,心裡恨恨的想著:你驚訝什麼?不是你砸的嗎?
「你……那個……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吧!」白婭薇已顧不得問冷然為什麼會在這裡了,手足無措的看著冷然說道。
冷然很聽話的在白婭薇形同虛設的攙扶下走出了病房,他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血過多而死。
「小伙子,跟人打架了吧?砸得夠狠的啊!」醫生一邊給冷然包紮著,一邊說道。這話弄得一旁的白婭薇更加不好意思了。
冷然臉皮都懶得再動,也就只有白婭薇能夠在砸了他之後還若無其事的。
包紮完畢,白婭薇重新扶著冷然走出醫生的辦公室,整個過程中,她始終低著頭,不敢說話,心也是噗通亂跳,這個情況太意外了!她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不起……」快要走回病房之前,白婭薇終於還是勇敢的開口了。
冷然身軀微顫,剛才不長不短的路程裡,他也一直在考慮著該對白婭薇說些什麼,今天早上自己做過的事讓他的心一直很不安定,可主動道歉一向不是他會做的事,即使是在自己知道做錯了之後。
突然聽到白婭薇的道歉,讓他的心更加不安了,最終在進病房門之前,把臉彆扭的撇向一邊,用低得如蚊子般的聲音喃喃道:「我也對不起……」
聲音很低,但白婭薇卻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開始的一瞬間,白婭薇沒有明白,但很快就理解過來。
他是在為早上的事道歉嗎?為那個毫無誠意的求婚……
那個求婚……果然不是出自他真心的吧?呵……
白婭薇突然頓住腳步,眼前就是病房的門,她轉身面對著冷然,仰頭直視著他,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你跟我道歉,但你並不會停止對冷家的報復,對不對?」
冷然低頭凝眉看著白婭薇,她現在還在替冷家,替冷默寒著想嗎?我跟她道歉只是對她一個人,與冷家無關,更何況,冷家人根本得不到他的原諒,永生永世!更遑論道歉了!
白婭薇仔細看著冷然每一秒的表情,持續的沉寂,他果然還是無法放下仇恨吧?
「那你就不要道歉,因為……我會答應你的求婚……」白婭薇看著冷然,遲緩而堅定的說道。
這個答案是在一瞬間決定的,但其實早已醞釀在心底,因為如果不想讓冷家一無所有的話,她只有這個選擇。
冷然卻震驚了,震撼了,他絕對想不到白婭薇會答應他的請求,因為他都已經決定在凌秀麗恢復之前不再為難白婭薇,而白婭薇卻反而答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在想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我知道你是個尊敬長輩的人,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不收購帝集團,可以嗎?」白婭薇眼中的嚴肅變成了哀婉,這是她欠冷默寒的,她無法還清他的情,就只能盡力用這種方式來補償了。
冷然的頭突然狠狠的痛了起來,頭上的血止住了,心裡卻開始拚命的滴血,原來她是為了冷默寒才願意嫁給我的!!!
不過,這不完全符合了自己當初的設想嗎?所有的事都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擊敗冷家,利用白婭薇進一步打擊冷家,然後一步步將他們踩在腳下,讓他們再也無法翻身,最後再把作為妻子和棋子的白婭薇丟掉,這一切是多麼的完美和順利啊!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痛?!!!
這種感覺,讓冷然很是煩躁,一改剛才沉默彆扭的表情,冷笑一聲說道:「你似乎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白婭薇心頭微顫,冷然臉上的冷笑讓她很討厭,也很難受!可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冷酷強勢,現在的他也是最為正常的他,而且他說的很對,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談條件,自己能做的除了妥協……還是妥協……
(啊……寒還是寫完了~~睡覺去,幸虧明天週六,可以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