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買了許多桂花和芝麻回來,桂花曬在院子裡一陣濃香,芝麻抄碎了打成粉做餡料,說是要做五仁月餅。甘沙偷懶不想去表演什麼晚會,她孤家寡人一個跟進來一起幫忙。保姆看甘沙那樣認真能幹說將來肯定是誰家的賢惠媳婦。
把甘沙說的臉都紅了,拿著菲兒一塊拌餡:「阿謙了?叫他一起下來吧!自己做的會比較有胃口。」
菲兒搖了搖頭:「哎!他最近一吃就吐,什麼辦法都試過了,沒用。這會估計又睡在了。不行我的叫他起來,該吃鈣片了!」
「也許他這是沒動的原因,讓他下來活動活動就好。」
菲兒想想也有理,上樓硬是把睡的濛濛糊糊的喬謙給拽了起來:「快起來,不許再睡懶覺。」
喬謙睡的濛濛糊糊的被她打擾了,皺起俊秀的劍眉:「幾點了?」
「下午三點了,快起來,吃了鈣片跟我下樓去做月餅。今天是中秋節,沙沙也來了。」這個家裡只有菲兒敢這樣拽他,她看似粗魯的拽他起床,卻又力道剛好的一點都不弄疼他。
他懶洋洋的看著她:「今天是中秋節?」
「是啊!一起下來,不許賴床。李阿姨炒了好的花生瓜子,大家都在可熱鬧了。中秋節就是要一起做才開心。」
喬謙只聽進去了一句:「那你會開心嗎?」
「會啊!」
「那我下樓。」其他都不重要,她開心就好。
大家都喜歡熱鬧的氣氛,人一多才像是在過節,雖然挺俗氣,卻才是最正宗的中秋節的過法。
菲兒叫下人們把餐桌搬到院子裡,大家坐在樹蔭下搗鼓著。甘沙捲著袖子和面,一點也不擔心名貴的衣服沾上了面皮的灰。大家照顧喬謙和小俊,讓他們兩來包,菲兒負責定形。
喬謙做事情向來有譜,他包的餡多皮薄,菲兒誇了他一句,喬謙很得意的揚揚眉:「還不是和包餃子差不多,一包就上手,就我兒子笨,你瞧這包的是什麼?」
孩子不服氣了:「怪獸,你多大我多大?和我比,你不嫌丟人?」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吃了晚飯,李阿姨給大家上了菲兒剛郵購來的普洱茶,香氣撲鼻,唯喬謙只能喝牛奶,張了張嘴鬱悶到不行。
菲兒哄他像哄小孩一樣說:「你這個也好,等你病好了,我天天給你泡。」
他這才罷休,他喜歡菲兒說以後,即使可能沒有以後,但假設也能叫他高興好久,人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生命和時間有多可貴。
月餅端上來,咬一口皮薄餡很足,喬謙看菲兒吃的那滿足的樣子,頭一次覺得無糖的牛奶也是有甜味。因為是自己包的,果然都吃的津津有味。
菲兒是盯著他吃的,看他吃了大半個才罷休,否則又得用逼的。他這樣已經算是好胃口了,中午只喝了一口稀飯還吐,晚上更甚只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碗裡,就沒再動了。現下吃了半個月餅,已然是他的極限了。
他睡得早,菲兒早早的扶著他上樓休息,可能是因為他自己心裡負擔太大,這病比他想像的要來的快和嚴重。現在只能每天在家辦公了,撐著上個多小時又要休息。「慢點!」
大家在樓上看著,心裡梗的慌,甘沙說:「真為難菲兒每天這樣上上下下的照顧他了,其實菲兒上次提出做手術的事情,也是為了阿謙好!也許真有奇跡。」
這些喬媽媽心裡都明白,但她還是不放心。萬一死在手術台上了,誰把兒子的最後幾個月還給她!
送了喬謙回房,菲兒回到自己的小床上躺著,沒有人發現她這兩天的臉色有些奇怪。菲兒想,我該不會是有了吧!會那麼巧嗎?她這個月的月事還沒有來,加上許的那個願,她還真有點擔心。確定喬謙睡著後,她拉了甘沙坐在後院僻靜的亭子裡說這件事,輕咬嘴唇她都有點不知該如何啟齒了:「沙沙,我可能有了……」
「有什麼了?」甘沙向來神經大條,沒往那兒想。
「孩子。」菲兒低了低頭。
「啪!」甘沙手中吃了一半的月餅掉落在草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繼而笑了:「阿謙的?有前途,沒想到他病成這個樣子還能生出孩子來。看來我們家菲兒要當少奶奶了,你不是不愛他嗎?怎麼就懷上了。」
菲兒都快被她問暈了:「這麼多問題,你叫我怎麼回答啊!」
「那就慢慢回答,反正孩子生下來還得十個月了,不急。」甘沙擺了擺手,一副很有興趣知道的樣子。
用眼睛斜了甘沙一眼,菲兒才開口:「想什麼了,我和阿謙清清白白的。」
「你和他每天同睡在一個屋,清清白白?就算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貞操,可是偶爾總會有些意外吧!」甘沙撅著嘴看她。
「真沒有。他都病的那麼嚴重了,怎麼可能了!你下得了手?」菲兒反問她。
那也是,甘沙點點頭:「我是不敢的,萬一他OX掛了,那診斷書上不是要罵死我。」
「不是這個原因,但我真沒和他怎麼樣,一直都是她睡臥房,我睡在外面的小客廳。」菲兒費心解釋道,她沒想要和阿謙發生關係。
甘沙另眼相看,調侃她:「那不是阿謙的,會是誰的,不可能你自己就能懷上。你和陌白那也是在那場婚禮之前有過肌膚之親了,之後你可不是住在這,就是在我那,就算你們要發展姦情,也沒時間和機會啊!」
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菲兒的聲音細小如蚊:「要真有了,還只能是陌白的,除了四年前的事情,我只跟過陌白,最後一次是在一個月前。你記不記得有個晚上我沒回你那住,說在小鎮住一晚。其實那天和我陌白在一起,他給我拿東西,順便送我回你那,不知道怎麼的在車上就那樣了。我怕我那個樣子被人看出來,就開了房間住在那個小鎮的民宿裡。」
甘沙有點聽明白了:「天!就是阿謙第二天去接你回來的那個民宿?那天陌白也在哪?沒被阿謙發現麼?你們也太激情,太刺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