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他的日子,菲兒這麼倔強,會吃很多苦的:「不用了,我吃不下。」
想了一下,菲兒就明白了,說話的語氣有點兒苦澀:「我明白的,是擔心涼月吧!他怎麼樣了?」
「我見到他的時候,其實已經止血了。現在正在做進一步的治療,估計兩個月後,就能完全康復,沒有生命危險。」怎麼說涼月總算是脫離殺手組織了,謝天謝地。涼月也很高興,因為他得到了蒙昧已久的自由。關於婚禮被破壞,他不怪涼月,這是他欠涼月的,涼月沒有殺他時,就應該知道後果。但涼月還是沒有殺他,這說明涼月心裡還是有他的。他有點竊喜,更多的是涼月的內疚和對菲兒的擔心。
如果來生可以選擇,他一定不要同時遇見菲兒和涼月,這太痛苦了……
菲兒噢了一聲,說:「那就好,我早上還沒來得及說。祝你們幸福!」
他皺眉,不知道為何,不喜歡她這樣的決絕。幾乎是一語否定了彼此的關係,按說他該興奮的,涼月重回他身邊,菲兒很果斷的斬斷了彼此間的藕斷絲連,他該高興菲兒沒有糾纏他不是嗎?他該高興擁有了她的祝福而不是詛咒不是嗎?他該高興她的寬容大度不是嗎?
為什麼,他現在心裡有的只是濃濃的悲傷了?
不喜歡她眼中這樣的清明,不喜歡她生疏的客套和禮數,這一聲祝福,他接的心口發痛:「謝謝。」
菲兒收好了麵包,他不要,也不能勉強。
喬陌白這時候才想起來:「你吃飯了嗎?」
「吃了啊!晚上在大酒店吃的飯,吃的好飽哦!」她笑著說道,其實她撒謊了,她什麼都沒吃,根本吃不下,提著筷子就想扔了。
他大約猜到了是在定了婚宴的那個酒店,聲音低了下來:「婚宴的事……」
「哦,那個已經處理好了。我剛才已經從你家搬了出來,婚宴早就取消了,壓根沒上菜,所以損失不大,百分之二十打了水漂的訂金,你我本想補給一半的,你爸爸堅決不同,也就作罷了。婚紗照,我想你不會需要,我也打包了。衣服我沒要,我知道你不會讓涼月用我用過的舊東西,你要是看著心煩,你就送人或者扔了吧!賣廢品不是你的性格。」菲兒事無鉅細的說給他聽,也好。今天就算是一個了結了。以後就再也不用見面了吧!
他不會扔掉她的東西,永遠都不會!
喬陌白在心裡默默發誓,他從未把菲兒當成過過路客,或者一陣風。她本來是老婆,就算如今取消婚禮,在他的心裡,菲兒從來不只是一陣風的力量,那是時間丁點慢慢累積起來的幸福。但是為了菲兒著想,這些話他會爛在肚子裡。
他只說:「那你的手了?你的手怎麼辦?我覺得還是完全有機會康復的,要不你明天過來,我幫你認真的做一個檢查,我一定能想出辦法治好你的手。」
前段時間太忙,忙著結婚。一直說等結婚後,第一件大事就是治療她的手,如今成了空承諾。如果菲兒答應醫治,他心裡會好過點。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習慣了。沒什麼事,我先上去了,我朋友在在昏睡。」她突然站起身倆來,既然已經被拋棄,也已經習慣了這麼多年,那隻手對她來說,真的可以犯下了。沒有他的欣賞,她要康復做什麼?
一個人的心死了,做什麼都沒用,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
「嗯,再見。」他嗯了一聲,並沒有去追,沒資格去追她,更沒有立場。以前給不起她的東西,現在更給不起了。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聽見自己堅硬的心,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疼的無法呼吸。
電話在電梯裡響起,是喬媽媽打來的,聲音悲傷的可怕:「唐菲兒,你在哪?」
「我在電梯裡,馬上就到。」
那頭的聲音像是哭了,抽泣著對菲兒講電話,喬媽媽從未這樣過,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只聽喬媽媽說:「 醫生來過了,說可能是腦癌。」
「醫生這麼說?幾率大嗎?」菲兒的腦袋像是被人電了一下,好嚴重的病,怎麼會這樣?腦癌可不是說著玩的。
「CT檢查已經掃瞄出硬塊了,估計是腦癌了,阿謙前段時間,因為你的事情很鬱悶,天天喝酒、借酒消愁。我想可能是因為這個吧!明天等他醒了,我再帶他去做一次詳細檢查。」喬媽媽歎了一口,如果真是腦癌,報仇的事情那也只能慢慢來。兒子的命最重要,她現在什麼不想,只想兒子能平安無事。
「我馬上上來了,喬媽媽!」任何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慌了神。
出了電梯,她幾乎是跑會房間的,手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安慰喬媽媽:「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醫生有沒有說其他的。」
「醫生說機率很大,幾乎就可以肯定了,如果不是我堅持要再檢查一次,已經填到病例上去了。」喬媽媽茫然的搖搖頭,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像突然被醍醐灌頂似地,全身從頭到腳的發涼。最可悲的是,這個時候,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居然是曾經最讓她討厭的唐菲兒。自從誤會解開後,沒有了恨,雖然看著她不至於喜歡,好歹這個女孩給阿謙生了個兒子,萬一出了什麼事,也算沒有絕後了。但比起兒子的生命,沒有見過面的孫子是微不足道的。
菲兒不敢置信的摀住嘴,這樣可怕的病,她只在電視劇裡見過:「那現在您要怎麼辦?如果是真的,您和喬謙該怎麼辦?」
歎了一口氣,喬媽媽說:「走一步看一步吧!在這之前你可以留在這裡,幫我一起照顧阿謙嗎?你是他最想見到的人,你來了,他一定會醒來的。醫生說這次的昏迷並無大礙,只要以後不喝酒,不會酒精沖腦的昏過去。」
「什麼時候再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