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簡單了喬陌白反倒不相信:「就這樣?」
「對,就這樣。」艾麗夫人點頭。
「這不像你風格。」
「那什麼才像我風格?」
「算了,相信你一回。我今天晚上可以見她了吧!」喬陌白說到,看到艾麗夫人眼裡的一抹憂傷,他想想比較是自己的媽媽,應該不會害他吧!不論怎麼說,艾女士是最在乎他的。
「過兩天再見吧!總要讓她過幾天舒服的日子,難得她朋友過來了。」艾麗夫人有時候在想,其實菲兒真夠苦的,愛上了一個同性戀,心中如何的淒苦卻猶如啞巴吃黃蓮一樣說不出來。這樣的女人是兒子的福氣,卻也是她的不幸。
喬陌白沒說話,只是覺得心中異常的苦悶難受,是因為今晚天氣太熱了嗎?
夜黑如漆,菲兒和甘沙也回來了,買了許多東西。從甘沙房間出來的時候,管家已經等在門邊了:「少夫人,夫人在樓下等著您。」
「知道了。」沙沙已經漸漸從失戀的痛苦裡走出來了,明天就要回去了。菲兒有些不捨,但有些東西,終究是留不住的。
樓下的真皮沙發上,艾麗夫人端著著,手裡端著極好的英國紅茶,香氣四溢開來。艾麗夫人很會過生活,她懂的如何讓自己把享受做到極致,也有這個能力,一切用上最高端的。看菲兒下來,她臉上帶上了笑容:「菲兒,你的舞蹈老師說你大有進展,不錯是我的好兒媳婦。」
「謝謝媽誇獎。」
「陌白來了,在樓上他自己的房間,是來接你回去的。這小子終究對你還不算無意,跟了他回去吧!」艾麗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誰知道,菲兒臉上那欣喜的笑容突然又隱去了:「我不見他,媽我答應過要在這伺候您一輩子的。我不見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傻孩子,真倔強,我讓你去,你就去。」艾麗夫人輕輕推了她一把站起身來走掉。
說是不想見是假,但見了又如何。他有涼月,自己算什麼。還不如等孩子來,一起留在意大利這樣過一輩子來的好。相見不如不見,不見不如思念。可惜由不得她,管家他們推著她上了樓去:「少夫人快進去吧!少爺終於來了,太爛漫了。」
菲兒現在倒是笑不出了,手指搭在門把上的時候,還是不爭氣的顫抖了……
她敲了敲門。
「進來。」
「是我。」菲兒低著頭走進去,她無顏面對陌白,是她拿了陌白的幸福與艾麗夫人打賭做了交換。
看她低著頭,喬陌白有些意外:「低著頭做什麼?」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瞞著你做這些,你現在應該都知道了吧!是我和艾麗夫人合夥騙了你。」她很慚愧,這件事隱瞞了陌白。
喬陌白沉沉的看著她:「知道錯了?知道你哪裡錯了嗎?」
「知道,我不該騙你。」
像是鬆了一口氣,喬陌白點點頭,臉上從新出現笑意,拉著她到沙發上去坐:「這就對了,我以後是你老公,你要相信我能保護你。傻丫頭以後不要這麼傻了,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都不知道。你不是自己找苦受嗎?」
菲兒一愣,抬起頭來恍惚的看著他:「你不恨我嗎?」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殺我全家了嗎?」說完喬陌白自己先笑了,他摸了摸菲兒的長髮,其實他才有錯,在涼月說她還在意大利的時候,他居然懷疑過她是否背叛,現在想來是自己對不起她了。她能為自己做到這樣,一輩子呆在西西里,喬陌白聽到時內心的震撼不小於八級地震。在海邊聽到她對甘沙述說感情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不能傷害她。因為愛上他這樣一個人已經夠可憐了。
「陌白!」
「我該恨你對我這麼好嗎?」喬陌白邪笑著拿她打趣。
「陌白,謝謝你來。但可不可以,就讓你留在這裡。」她經過這些時間,已經能靜下來生活了。除了每天要學很多東西,其它的時間都可以自己支配,偶爾才陪艾麗夫人去一趟公司。
喬陌白不懂,她不是崇洋媚外的人,為什麼會想留下:「為什麼?你不想家嗎?不想回中國嗎?」
「我在這裡還不錯,孩子我也會接過來帶。你在那陪著涼月,沒有我不是更好嗎?」與其看著他和別人幸福,不如眼不見為自己的幸福。
他有點懂了,這就是菲兒。在讓別人過的好的時候,她也不想虐待自己。喬陌白說:「可是涼月已經和我分手了,你不會來我會更難過的怎麼辦了?」
「陌白,你不用安慰我。」被他安慰和同情,對菲兒來說比拋棄更殘忍。
「我不是安慰你,我說的是真的。菲兒這段時間我很想你。」他一直是內疚著的,怪不得那逃走那天,菲兒會不跟他們回去,原來全是有原因的。這樣的她,沒發叫他不心疼,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不相信菲兒了。
忍不住,她撲進了他的懷裡:「陌白。」
「好了。」喬陌白拍了拍她的肩膀,門外有人敲門。傭人送進來兩碗雞湯麵條,說是夜宵。
喬陌白沒有懷疑,關了門遞給她一碗:「艾女士,對你還不錯吧!她要是因為我的事情罵你了,跟我說,我幫你報復。」
她沒想過自己在喬陌白的心裡還是重要的,很開心的說:「其實她對我們都很好,你不要責怪她。這次的事情是我和她的主意。」
「你為什麼不問我和涼月怎麼了?」
菲兒喝了一口湯,她不至於那麼笨,適當的笨,比聰明更叫人喜歡:「因為不管是出於你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問了都是揭你傷疤,受傷的還是你。我為什麼要傷害我未來的老公了?」
「聰明,但你為什麼覺得受傷的是我?」喬陌白鬆了一口氣。
聽他這麼說,菲兒微微的笑了:「因為你是喬陌白啊!你說話有時候不盡情面,但人很好,心很軟。就算涼月對你做了什麼,你也一定不會報復和傷害他的。這一點我相信你!那麼受傷的永遠是你。」
這是喬陌白和喬謙最不同的地方,喬謙吃不得一點虧,寧願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喬陌白對於身邊的人,都是下了真感情,真心相對的,他懂得珍惜,他不會忍心。
太聰明了,知他者菲兒也。
喬陌白從櫃子裡拿了一個枕頭來放在自己床上:「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嗯,我去換件衣服就過來。」有她在身邊總覺得特別安心,菲兒覺得也是,她同樣懷戀那些和喬陌白一張床上睡的日子,他睡覺的時候,不愛打呼嚕,挺優雅的。倒是她經常迷迷糊糊的就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無奈推了幾下,門卻怎麼都推不開,菲兒皺眉:「好像上鎖了。」
喬陌白氣結:「艾女士就不能玩點新花樣嗎?又是這招。」
他三兩下將剩下的面吃完,去廁所漱口。菲兒也已經能習慣艾麗夫人不時的無厘頭,她坐在那吹空調,門被關上以後好熱,全身都在發汗,臉頰應該也是紅彤彤的吧!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陌白出來,不會是掉廁所裡了吧!
她鼓起勇氣去浴室看他,門沒關,只見陌白泡在浴缸裡,滿臉的紅光痛苦不堪,見她進來走出房門,喬陌白嘶啞的叫她:「菲兒,快出去!」
「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菲兒看他這樣裸露著上身在水外,不禁臉頰更紅了,說話都沒力氣。扯了架子上的毛巾發水擰乾後,走到他身旁,蹲下身來動作輕柔給他擦拭臉。
喬陌白咬牙切齒的一把甩開她的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艾女士居然給我們兩下藥,無恥!」
「陌白,你比我吃的多,怎麼辦?」菲兒有些擔心他的申身體,一邊用毛巾給他擦臉一邊問到。
喬陌白不知何時望著她的眼神,已然出了火花。一把抓住菲兒拿著臉帕的小手,握住。菲兒被他握的,心裡悸動,有點慌:「放開,我是菲兒啊!」
他半瞇半睜著眼睛,迷濛的看著她,好像有些模糊的身影:「涼月,你別騙我了。我知道是你……,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為了?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其實只要你不背叛我,你要什麼我哪有不給你的。」
菲兒馬上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我是菲兒,不是涼月,你醒一醒。」
雖然很喜歡他,但菲兒不想做別人的代替品,那樣會更痛苦的,彼此都會更痛苦的。她心中疼痛的難以呼吸,他心裡想的戀的,原來一直都只有涼月而已。菲兒苦笑著想要抽回手來:「陌白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會走掉。」他竟然像個孩子般的耍賴起來。
菲兒是哭笑不得,但她還是抽回自己的手,只是他握的實在緊,怎麼抽都沒能抽回來,倒是被弄的手腕生痛:「陌白,你弄疼我了。」
他像是被一道閃電劈過似的,搖了搖頭,馬上醒了過來,望著眼前清晰了一點的人兒道歉:「對不起,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