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俊聽話的去樓上拿了這兩樣東西來,給喬謙蓋上,又拿著帕子給他擦臉,守在身邊著急的很:「怪獸,給你帕子。」
喬謙看著小俊這模樣,很受用。有些心疼於他的小小年紀:「兒子,爸爸沒事。別怕,我沒事的。」
「怪獸,你真的沒事嗎?」小俊小心翼翼的坐在沙發邊上看著他,他吐得那麼厲害,小俊有點嚇著了。電視劇裡,一般大俠開始吐,就是快要死了,或者重傷了,他很擔心。
摸了摸兒子的柔軟的頭髮,喬謙難得溫言軟語:「小俊去睡吧!你乾媽來了,你還不放心嗎?明天早上你還有課了。」
小俊搖搖頭:「我不睏。」
「上去睡吧!乖!」
小俊還是搖搖頭,坐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不說話,也不鬆開。
突然間,喬謙覺得沒有比這個更叫人感到溫暖的時刻了。小俊會擔心他了,他這個父親從來不稱職,兒子以前不喜歡他,也是活該。喬謙笑了,那麼平和又慈愛:「小俊,你擔心我啊!」
沒有否認,小俊皺著眉頭點點頭:「怪獸我很擔心你。」
「去睡吧!」
「我真的睡不著。」
「想媽媽了?」喬謙問他。
「想。」媽媽好幾天沒打電話來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媽媽從來沒離開過他這麼久,如果媽媽在這裡也一定能把怪獸照顧好的,因為媽媽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
喬謙看著窗外溫柔的月關,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思:「我也想。」
既然想,為什麼不把媽媽找回來了,小俊覺得奇怪,童言無忌的問:「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要媽媽和我了?」
「因為爸爸笨,笨的無可救藥。」為了復仇,他愚蠢到賠上了自己這輩子唯一可能幸福的機會,他的孩子和他最愛的人。菲兒當年若是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她活著,喬謙才發現自己的心臟原來是還可以跳動的。既然這麼愛,卻又要推開,他真是蠢極了。
「我知道你笨。」
喬謙還想說什麼,甘沙端著熱乎乎的暖胃茶過來了,順便倒了一杯溫開水給他漱口。再遞上一杯熱茶:「來,喝點熱的。」
喬謙接過來,茶裡放了很多生薑,胃漸漸的溫和起來,頭好像也沒那麼昏了。生薑的味道很香,茶水黃橙橙的,喬謙怎麼會不記得,這是甘沙唯一會做的飲料,是治感冒咳嗽的。他喝了兩口,放下杯子:「我沒感冒。」
「那怎麼吐成這樣?喝酒了?」
「就是突然有點頭昏,不礙事。」喬謙躺在沙發上說道,他覺得好些了,喝了幾口暖胃茶,出了一身的汗。
甘沙說:「那就好,我不給你叫救護車了。我給你去買一點藥吧!」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行了。」喬謙說完,轉過頭對兒子說:「小俊去睡,別讓我擔心。」
甘沙也說:「乾兒子,去睡覺吧!」
客廳裡隻身下兩個人的時候,喬謙招呼她:「沙沙,你也坐吧!」
「要不要我扶著你上樓休息會?在沙發上躺著總是不夠舒服的,」甘沙給自己倒了一杯暖胃茶說道。
喬謙說:「沙沙,為什麼?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以前那幾年,我自認為對你很冷漠,我們只是各得所需而已,我紓解慾望,你得到名利。現在你有了新的靠山了,為什麼還關心我?」
甘沙一笑,令人刮目相看:「因為如果今天是菲兒在這裡,她也會這麼做的。你是我乾兒子的爸爸,我能不幫你嗎?」
「你變了!」喬謙說,以前的甘沙比現在勢力的多,怎麼可能這麼善良。
「你也變了。」甘沙說,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招人討厭了,他也會說謝謝了。
收拾好暖胃茶,甘沙坐在對面看向他:「為什麼喝那麼多的酒,搞的自己變成這樣?」
「你看出來了?」喬謙尷尬一笑,隨即接受道:「我找不到菲兒,今天小叔叔回來過一下,可是很快就走了。我想問一些和菲兒有關事情,但小舅舅走的太快了,什麼都沒問道到。」
甘沙想,壞了。喬陌白一定知道了什麼,她要趕快通知菲兒才行,這才想到自己耽誤了旅程。看喬謙好像也沒什麼大礙了,甘沙站起身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站起身來,送她到門口,看到甘沙那只放在門邊的大手袋,才覺得有些奇怪。甘沙這人最怕懶,怎麼會平白無故帶那麼大一個袋子,是要去哪裡嗎?這麼大半夜的,又是在躲什麼嗎?感覺到不對勁,喬謙還是問了句:「你這是要去哪?」
「澳門。」甘沙心虛的撒謊道。
喬謙原本也信了,卻好巧不巧的看見了她插在口袋裡的那張機票:「你要去意大利?」
甘沙往後退了一步:「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你去意大利為什麼要騙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等等,我想起來了,小叔叔前陣子也去過意大利,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喬謙一想就明白了一半,肯定是有關係的。沒有那麼巧的事情,甘沙去意大利絕對不是因為小叔叔,而小叔叔和甘沙之間唯一的共同聯繫人只有菲兒!難道和菲兒有關。
甘沙當然說不是:「你想多了。」
甘沙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早跑了,只好申請早上的航班,機場說我們這今天沒有去意大利的航班。甘沙只好先做飛機去別的城市,再轉飛機去意大利。
坐在頭等艙裡,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的甘沙享受著久違的輕鬆。去他見鬼的愛情,她現在要輕鬆,意大利她來了!
到了西西里機場,沒想到已經有人舉著她名字的牌子在等了,上面細心的用中文寫著歡迎甘沙小姐,不用想是菲兒的手筆。上了車,剛才舉牌的男人說:「您好,是少夫人讓我來接您的。少夫人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房間。」
「少夫人?」這個詞聽起來有點遙遠,甘沙側著頭遲疑的看著這個人,拿來的什麼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