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焱僵直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可以打開看看。」
沒有反駁,沒有疑問,他定是藍衣人無疑了。
「算了吧,不用看了,我對你的事,不是很感興趣。」花映笑興致缺缺地說道。
「哼。」對方很明顯不相信她這個說法,發出了很重的一聲冷哼。
什麼態度嘛!
花映笑扁扁嘴,說道:「不過我真要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不需要。」他冷冷地回道。
「……褚焱。」
沒人應她。
「褚焱!」她提高了嗓門。
「說。」他不耐煩地說道。
「你很過分!」花映笑大聲地喊道。
空曠的野外,她的這一聲獅子吼,驚起了無數飛鳥野鴨。
如果以前問花映笑,出門在外,最怕的是什麼?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沒銀子。不過現在再問她的話,她一定會說,出門最怕下雨沒帶傘。
更悲劇的是,現在他們正馳騁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天上忽然烏壓壓飄來了一大團烏雲,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一副快要下大雨的樣子,花映笑著急地問道:「褚焱,你帶傘了沒?」
他抬頭看了看天,回答道:「我從來不帶傘。」
雨點已經落了下來,她伸手去遮住頭,可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雨水落不到頭上,落到了她的手上胳膊上。
「你不帶傘,出什麼門?」她鬱悶地說道。
「你不是也沒帶嗎?」褚焱沒好氣地反唇相譏。
「可我這是第一次出門,我哪裡知道會下雨。」而且還這麼倒霉,出門第一天就遇到下大雨。
「你不知道會下雨,我就知道會下雨嗎?」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不是一點一點地落下,而是水柱似的往下澆。
「可是你出門那麼多次了,你怎麼就不記得帶上傘呢?」花映笑放棄了遮住頭,她將包裹緊緊抱在懷裡,那裡面可都是乾淨的衣服,如果淋濕了的話,她想換都沒的換了。
「誰告訴你我出門很多次的?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出遠門!」褚焱輕哼了一聲。
「啊——」花映笑被他的回答氣地差點掉到馬下面:「你,你以前居然沒出過遠門?!」
「誰說我沒出過遠門,不過以前都是和李叔他們一起的罷了。」
花映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李叔是誰,不過她現在非常肯定,褚焱從前出門時肯定是被那個李叔寵壞了,要不他怎麼能連傘都忘記帶。
她全身上下已經被雨淋了個透心涼,就連懷裡的包裹都濕了。
「褚焱,你的包裹濕了。」她好心地提醒道。
「不可能。」他看都沒看就一口咬定。
「為什麼?」
「因為打包裹的時候,要在中間夾上一層油紙,這樣才能防止颳風下雨。怎麼,你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雖然雨聲很大,不過花映笑還是從他的話音裡聽出了挖苦和諷刺。
蒼天啊,是誰說的,一個人淋雨是瀟灑,兩個人淋雨是浪漫的?
她現在不僅一點都不瀟灑還浪漫,還被褚焱氣的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