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一定要去。」花映笑無比堅決堅持堅定地說道。
莫辰風不能死,要是他死了,辰星哥哥的仇誰來報?指望她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弱女子去對付身邊高手如雲的皇帝?省省吧,別大仇未報,還把全家的性命都給搭進去了。
「不行。」花長逸也是一臉的堅決:「我不能讓你去涉險。」
「我是去送信,又不是去送死,哥哥你擔心什麼嘛。」花映笑看來硬的不行,乾脆黏在了哥哥身上,不依地搖著他的胳膊。
「疊羌國距洛城步行的話約要一個月,你又不會騎馬,就算坐上馬車,至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到,到時候說不定太子他早就到了棣城,你去了剛好給他收屍。」
「你瞎說什麼呢。」花映笑不悅地給了花長逸一個拳頭:「淨說不吉利的話,給誰收屍呢!」
花長逸自知話說重了些,不過他就是不放心讓心愛的妹妹去那麼遠又危險的地方。
「而且就算我同意了,爹娘也不會答應你的。」
「我不管,我就算是離家出走,我也要去!」軟的不行,那她就繼續來硬的。
「我不允許!」花長逸也來了脾氣:「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鎖在家裡,讓你哪兒也去不成!」
「你鎖了我,我就絕食!」她倔強地昂起了頭,眼睛裡迸發出決絕的光芒。
「笑兒你不要任性。」花長逸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語氣立刻軟化了下來,盡可能溫柔地說道:「笑兒,聽哥哥的話,讓褚焱去就行了,你在家乖乖等著消息。」
「我要去。」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著轉,貝齒使勁地咬著下唇,這才沒有哭出來。
「笑兒。」花長逸最怕看到妹妹哭,尤其是現在的她,明明想哭,又硬撐著不哭的模樣,讓他的心都要碎了。
「我要去…」聲音裡已帶著濃濃的哭腔,卻依然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笑兒…」花長逸輕輕擁過妹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不斷重複著妹妹的名字。
「好了,真受不了你們。」一旁的褚焱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長逸,你就讓她去吧,我保證令妹會毫髮無損地回到你面前,可以了嗎?」
「褚焱,你怎麼也來湊熱鬧。」花長逸麻煩的都快不行了,不料好友還幫著妹妹說話。
褚焱看了一眼花長逸,又看了一眼花映笑,搖搖頭,說道:「你不讓她去,萬一太子那邊真出了點什麼事,你想讓她下半輩子都恨你?」
「我寧願讓她恨我,也不能看到她出事。」花長逸態度堅定。
「哥,我不會恨你,可是,我,我也不活了。」花映笑以更加堅定的態度說道。
她倒不是真的不想活了,萬一莫辰風真要出了事,她一定會先想別的辦法為辰星哥哥報仇,不過在可能的情況下,她就算以死相逼,也要爭取到這次機會。
「笑兒你…」花長逸又氣又急:「你為了他,什麼都不顧了?」
「哥,難道你忍心看著你妹妹成寡婦?」她淚眼婆娑、可憐兮兮地看著哥哥。
「事情還沒有那麼糟,褚焱不是要去嗎?」花長逸安慰道。
「可是連你都說了,他去的話很容易被那些人看穿,徒生更多的事端。」
「你一個女孩兒家的,長的又這麼惹人注意,只怕一路上你惹的事端也不會少。」
「這有什麼啊,我女扮男裝不就行了麼。」
花映笑瞇起淚眼,偷看了一下哥哥的神情,似乎剛剛那句『女扮男裝』讓他有點動搖了,忙趁熱打鐵道:「哥,好哥哥,我一定會乖乖的,絕對不惹是生非,你就讓我跟著褚焱去吧。」
「可是你和褚焱孤男寡女的,傳出去也不好聽。」
「這又怎麼了嘛,大不了我認褚焱當哥哥好了。」花映笑說到就做,朝著褚焱福了一福,說道:「褚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花長逸簡直被妹妹弄的哭笑不得:「笑兒,你,你…算了,我不管了,你要是能讓爹娘同意你去,你便跟著褚焱去吧。」
花映笑聽了,立刻破涕為笑,給了哥哥一個大大的擁抱:「笑兒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行了行了。」花長逸被她折騰地夠嗆,頭都大了:「不過笑兒我可告訴你,褚焱只等你到明天早晨,要是你不能說服爹娘,褚焱就自己上路了。」
「哦,知道了,我一定會讓爹娘同意的。不過——」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對著褚焱說道:「你一定要等我,可不許自己跑了哦。」
褚焱徹底無語。
回到花府,晚飯用完之後,花長逸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飯廳,花映笑把爹娘都請到了書房,屏開下人之後,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花甫國和花夫人都驚了一跳,女兒現在是太子妃,可不能隨便跪人的,他們慌忙讓女兒起來,可是花映笑就是不起。
當花映笑將她想表達的意思說完之後,花甫國和花夫人,都愣在了當場。
「笑兒,你說的事,是道聽途說來的,怎可輕信。」花甫國道。
花映笑怕爹娘怪罪哥哥,所以將懷王意圖謀害太子之事,說成是她打聽來的消息。
「爹,那不是道聽途說,是女兒親自差人打聽的。」
「這種事…」花甫國沉吟著。
「爹,懷王一直想奪得太子之位,這些年您也看在眼裡了,女兒這次若不親自去一趟太子那裡,只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花夫人為難地說道:「笑兒啊,這路途遙遠,你從未出過遠門,又是個女兒家,你讓爹娘怎麼放心你去呢?」
「娘,女兒都想好了,這一路上女兒是要女扮男裝的。而且二哥有個好友是個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有他一路保護,女兒定會安然無恙。」
「那個高手,是男的?」花夫人問道。
「嗯。」
「不行,你怎麼可以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上路?這要傳了出去,你還要不要名節了?」
「娘,女兒連夫君都快沒了,還在乎什麼旁人的閒言碎語?再說女兒一路上隱姓埋名,又是男裝,誰會知道啊?」
「不妥,要是那個人對你有非分之想呢?」
「不會的,他是二哥的至交好友,而且我也認了他做哥哥了。再說,紅杏一路上會照顧我的,我和他,又不會有太多的接觸。」花映笑見爹娘仍是滿臉的猶豫不決,遂心念一橫,鐵了聲音道:「爹,娘,太子若要出了事,女兒也活不下去了。女兒的生死在你們手裡,你們看著辦吧。」
她從來都沒有任性過,可是這次,她要徹底地任性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