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車輿在相府門前停下,花夫人帶著香彩早早地就在外面張望,見到寶貝女兒在太子的悉心攙扶下下了車,她這個做娘的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臉上樂開了花。
行了禮,花夫人請莫辰風進府裡坐坐,莫辰風猶豫了一下,花映笑對他微微笑了笑,他這才應了下來。
到正廳落了座上了茶,花夫人抑制不住內心的感激,不住地向莫辰風道謝:「多謝殿下體諒臣婦的思女之情,還親自送了笑兒回來。」
太子親自送太子妃回娘家,一來說明太子妃出宮是得到上面的恩准的,二來也說明了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三來還間接說明了太子對丞相的尊重。花夫人越想越開心,曾經因他冷落女兒而產生的怨恨,早已煙消雲散。
莫辰風禮貌地笑了笑:「岳母大人不必客氣,其實我還想拜託岳母大人照顧好笑笑,她這些日子清減了不少。」
說罷,目光朝花映笑看去,她也剛好在看他,只見她忙將眼光一轉,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紅暈。
他的『岳母大人』聽在花夫人耳中,極其的順暢舒服。女婿的溫柔體貼,話語中對女兒的寵愛,她是看在眼裡,甜在心裡。女兒能找到這樣一個人中翹楚為夫婿,實在是她們家祖上燒了高香。
她開玩笑地對女兒說道:「笑兒,瞧瞧,殿下多疼你,還怕娘虧待了你呢。」
「娘,哪有——」花映笑臉紅地向母親撒著嬌:「他只是在說客氣話罷了。」
「呵呵…」花夫人笑著說道:「客氣話也好,真心話也罷,能說出這番話,說明殿下心裡還是有你的,要不他怎麼知道你清減了。」
「娘——殿下在這呢,你怎麼就拿女兒開起玩笑了。」花映笑不依地扭了扭身子,一副小女兒態,卻是嬌媚無限。
莫辰風也不責怪花夫人拿他來開玩笑,坐在一旁微笑不語。
「只可惜啊,你還沒能為殿下懷上個一男半女,殿下就要出征了。」
這話本來是憋在花夫人心裡的,可是一想到長子遠在異邦,次子又遲遲不願娶妻,女兒出嫁將近十個月肚子也沒見動靜,心裡一急,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娘,您怎麼說起這個了。」花映笑的臉色尷尬地變了變,偷偷朝莫辰風看去,只希望他不要責怪母親的莽撞才是。
莫辰風收到了她抱歉的目光,笑道:「岳母大人不用著急,笑笑遲早會為您和丞相大人添上一大堆外孫的,只怕岳母大人到時候嫌棄孩子太多,吵的慌。」
莫辰風!你說的是什麼話啊,不正經,討厭!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要生孩子,還一大堆呢,當我是母豬啊!花映笑在心裡偷偷罵了他幾句,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哪裡會嫌吵,喜歡還來不及呢!」花夫人真是越來越滿意這個女婿了,連話都那麼會說,直說到她的心坎裡了。
「娘,你們倒是一唱一和,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啊?」花映笑終於受不了母親和莫辰風的一搭一檔,她真懷疑這倆人事先串通好的,故意來說給她聽。
花夫人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笑兒啊,我和你夫婿說話,你聽著就好了,不需要有意見。」
「娘,你!哼…」她嘟起了嘴,鬱悶地將臉別過去,卻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給嚇了一跳。
餘光掃去,只見二娘香彩坐在一個角落裡,兇惡地看著她。
發現花映笑的臉色微變,莫辰風也將餘光看向了角落中的香彩。
花夫人留莫辰風在府裡用了午膳,吃完之後,莫辰風起身想要告辭,不料香彩跑到他面前,跪了下來。
「殿下,臣婦不知犯了什麼錯,殿下不准臣婦進宮去看雪兒,求殿下開恩,讓臣婦去看看女兒。」
莫辰風原本還算溫和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香彩,說道:「不知犯了什麼錯,還想去看你女兒?」
「臣婦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雪側妃,真不知有何過錯啊,請殿下明示。」
「小心翼翼,嗯,的確很小心。」他的臉上浮上一抹嘲笑。
香彩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澆到腳底,不由緊張地發起抖來。
花夫人看到香彩可憐的樣子,對著花映笑使了個眼色,花映笑見了,勸莫辰辰道:「殿下,二娘她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姐姐了,你就讓她去見見姐姐吧。」
若是平時,她開口求他的事,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只是剛剛他看到了香彩狠絕的眼神,這次他再怎麼不會答應了。
「笑笑,這事你不要管。」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不過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倒是極為平緩。
「可是…」花映笑看著母親投來的眼神,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二娘,還是想為二娘爭取。
莫辰風沒有讓花映笑繼續說下去,而是冷冷地問香彩:「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本太子會不讓你去見花映雪?」
聽到太子不再像從前般稱女兒為雪兒,而是直呼女兒的名字,香彩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太子對女兒,已經沒有了一點夫妻之情?
咬了咬牙,香彩答道:「臣婦想知道。」
「呵呵…」莫辰風冷笑了起來:「只怕本太子說出來後,你會後悔的。」
聽到他恐怖的笑聲,香彩隱約覺得會大事不好,剛要開口,卻聽莫辰風已經在說了。
「笑笑,你記得有一次,花映雪請你去用午膳,結果你吃完之後就病了嗎?」
「是啊,可那是我自己貪吃,脾胃著涼了。」當時姐姐還讓她少吃點呢,這和二娘又有什麼關係?
莫辰風將頭又轉向了香彩:「你要不要給笑笑解釋一下,那頓午膳的事?」
香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不住地在地上打著哆嗦,她不斷地磕著頭,央求道:「殿下饒命,臣婦知錯了。」
莫辰風厲聲說道:「本太子給過你機會,是你讓本太子說出來的。既然你不願意解釋,那麼本太子就替你說吧!」
花映笑和花夫人都一頭霧水地愣在了一邊。
「那日午膳的菜餚、湯品,全部都是極寒的食材所做,普通人吃多了,會脾胃虛寒腹痛難忍,如果是孕婦吃了,則會滑胎!花映雪請笑笑用膳的前一日,你曾經去看過花映雪,第二天花映雪就吩咐廚房買來了一大堆寒物,你敢說,這些不是你出的主意?」
「臣婦知錯了,請殿下看在雪兒的面子上,饒了臣婦吧!」香彩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磕頭求著饒。
「如何懲罰你就交由丞相決定。不過本太子警告你,今後你如若再敢傷害笑笑一根頭髮,本太子會讓花映雪給你陪葬!」
香彩聽完後,兩眼一翻白,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