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笑忽然想起,她還不知道他要去哪,就稀里糊塗地跟著他一起走了,忙說道:「我去月華殿。」
「嗯。」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
「你不覺得奇怪嗎?」她詫異地看著他。
「奇怪什麼?」
「我…這麼晚了,還去辰星哥哥那…」她認真看了看他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你一點都不奇怪?」
他的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驕傲的唇角抿了一抿,並沒有回答。
她撇了撇嘴,也不再說話,一陣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莫辰風的眉微微蹙了下,手中的傘,已然大部分都遮在了她的身上。
走到月華殿,他站在門口小聲說道:「你自己進去吧。」
「為什麼啊?你不進去?」他好奇怪啊,明明走了這麼遠的路,都已經到了,卻又不進去。
他搖搖頭,沒有做任何解釋。
花映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獨自走了進去。
她剛走進殿內,就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裡面傳來了急促的咳嗽聲,她一聽便知道,那是辰星哥哥的聲音。
急匆匆地跑到裡間,她看見辰星哥哥彎腰靠在床上,由於不住的咳嗽,肩膀也隨之顫抖。
她的心糾結起來,從懷中取出一塊乾淨的白絲帕,給他遞了過去。
莫辰星接過絲帕,掩住嘴,又是一陣咳嗽,當他將帕子拿開時,她看到那塊白色的絲帕,猶如一朵染血的梨花。
可能是咯出了胸口淤積的那口血,他總算是緩了口氣,緩緩直起了身子,卻看到花映笑正站在他的面前,眼中水霧氤氳。
他沒想到這麼晚了她會過來,不禁怔忡了數分鐘。
「笑笑…」當虛弱的聲音從他那蒼白的雙唇中發出的時候,她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他的兩個隨身侍從早就識趣地出去了,她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梗嚥著說不出話來。
「別哭。」看著她流淚,他不禁心慌意亂,想為她拭去淚水,卻礙於禮儀,手舉到了半空,又放了下來。
她卻再也顧不得什麼禮法,一雙柔荑將他的手覆住,放到自己的臉上。
他急急地說道:「我的手涼。」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卻帶著一汪柔情。
時間彷彿在那一瞬凝固住,要不是他又開始了一陣咳嗽,他們也許就會這樣凝視到天明。
他的手隨著他的咳嗽微微顫抖著,她看著他痛苦的咯著血,真恨不得去替他受這一份罪。她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暖意從她的手心傳到他的手掌中,居然真的減輕了他的病痛。
又咯出一大口鮮血的莫辰星,顯得更加虛弱,他抱歉地看著她,說道:「笑笑,恐怕後天晚上,我無法和你一起去『仙樂飄飄』了。」
她「嗯」了一聲道:「沒關係,如果不是已經定下是後天開業,我都不想去了。」
「為什麼?」他詫異地看著她,「你不是一直盼望著開業的那天嗎?」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怯,說道:「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他溫柔地笑了:「你安心地去忙吧,我身邊有人照顧著,別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