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王曉曉動了動身體,意識也逐漸恢復了。
「小姐醒了!」
誰在旁邊說話?王曉曉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古裝,正瞪著雙大眼睛興奮地看著自己。
哦,是在拍戲呀。她參加過幾場古裝戲的拍攝,給劇裡的主角當彈古琴琵琶之類的替身。
眼前的女孩別看年齡不大,演的倒是真情流露,閃閃發亮的眼睛裡都快有激動的淚水了。
小女孩旁邊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清秀女生,同樣的丫鬟打扮,那女生也是一臉激動地在看她。
在這個人人都想演電視拍電影唱情歌的年代裡,很多群眾演員的演技還真是不錯。
自己是不是也有點台詞?
王曉曉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要命,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她好像沒有接過這種劇本啊,不會是被砸傻了吧。
「紅杏,快去稟告老爺夫人,說小姐醒了!」大女生對旁邊的小女孩說道。
紅杏連忙應了聲,小跑出去。
「小姐,要喝水嗎?」大女生笑吟吟地看著她。
問我?她狐疑地看看那女生,確認對方的眼神真的在看自己。
別說,她還真感覺到渴了。
「好。」不知道台詞應該是什麼,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個字。
導演沒喊停,想來台詞被她蒙對了吧。
床榻旁邊有張古樸的雕花「紅木桌」,桌上擺著幾個精緻的瓷杯和一個瓷壺。
女生倒了杯水,端到她身邊。
「小姐,水是溫熱的,剛好喝。」
「哦,謝謝。」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想去拿杯子,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讓奴婢伺候您喝吧。」
女生說完,端著杯子就要湊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她連忙擺手,伸手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女生拿回空杯子笑道:「小姐還真是渴壞了。今早廚房熬了百合綠豆粥,吳媽還特意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一會奴婢叫人送來。」
「哦。」沒想到這次的戲份還挺足,一會似乎還得演吃飯。
剛才胡亂說的台詞,導演也沒喊停,可能是過關了。但是她實在想不起來下面的台詞,還是向導演老實交代算了,最多挨上幾句臭罵。
想到這裡,王曉曉乾笑了幾下,清清嗓子,大聲說道:「導演,我不記得劇本了,能不能先停停,我看看劇本再拍?」
周圍一片安靜,她睜大眼睛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搜尋了一遍屋子,發現這裡除了她自己,就面前的這一個女生,什麼攝像機、導演、場記、閒雜人等,一個都沒。
女生原本笑意連連的臉,一下子僵住了,有點惶恐地問道:「小姐,您說的都是些什麼?」
「我,啊——」
王曉曉看到自己的胳膊和手,大叫一聲,差點昏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她的胳膊、手都變的那麼小了?
她忙從被子裡跳了出來,發現不僅是胳膊和手,全身所有部位都縮小的和孩子一樣。
做夢呢吧!
她使勁掐了下自己的臉蛋,立刻痛的齜牙咧嘴。
上帝啊,我昏過去了!她倒在床上,想像著自己昏過去以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偏偏上帝不滿足她這個小小的願望,那個女生的說話聲顯然是在提醒她她並沒有昏過去。
「小姐,您怎麼了?小姐、小姐!」女生焦急地走上前,緊張地看著她。
「哇——」她咧開嘴,眼淚滾滾而下。
「小姐,你怎麼哭了,小姐不要哭啊…」
房裡亂成了一鍋,王曉曉絕望地哭著,丫鬟翡翠也快急哭了。
這時,花甫國和花夫人,丫鬟紅杏,還有幾個丫鬟僕從已經進了院子。
花夫人聽到屋裡的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翡翠焦急無奈的聲音,匆忙加快了腳步,搶在花甫國前面衝進了房間。
「笑兒,娘來了,我的笑兒。」
花夫人一把抱起了女兒,從衣襟裡取出塊絲帕,愛憐地為她擦拭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王曉曉愣愣地看著抱著自己的女子,女子約摸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異常美麗,雍容華貴,儀態萬千,明麗的杏眼中飽含著對自己的寵溺和心疼。
「我的笑兒不哭了哦,娘在這裡,笑兒不怕。」
花夫人溫柔地撫慰女兒,昨天女兒不慎落水,醒來後想必是被昨天的事嚇著了。
「…你是誰啊?」
「笑兒?」花夫人驚訝地沒合住嘴巴。
「…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笑兒?!嗚嗚…」換成花夫人哭了。
花甫國楞了片刻,隨即焦躁地對著旁邊的僕從吼道:「都愣著幹什麼!快去請李郎中!」
僕人們慌忙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