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外的花園內,也種著幾棵桃樹,在堂加,桃樹是極受追捧的一種樹種。
林茂沒於其中,一片桃色之中,泛著一片淺淺的金色。林茂負手而立,抬頭望天,看起來極為神秘高貴。
連玉微微一笑,向他走了過去。卻沒有像平日一樣拍他的肩膀告訴他自己馬上就可以就出故壘了,而是靜靜的站在他身邊傻傻微笑。
很奇怪,彷彿見到了他安靜的樣子,就連自己也不像剛才那麼著急了。
和他在一起,總是覺得很安逸。
林茂,是她最好的朋友。連玉心道。
救人,她雖然很急,卻不忍心打擾林茂的好興致。他現在看起來有難得的安逸笑容,現在他們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了,就即便是他這一次真的可以凱旋歸來,他們也不一樣了——他就是太子了啊。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林茂才緩緩的轉過了頭,微笑著看著她的笑面:「怎麼。父皇沒有答應釋放故壘嗎?怎麼還愣在這裡?。
林茂說出這些話後,卻神情微沉,笑容僵持在臉上,看起來如此的蒼白無力。過了好一會兒,連玉才低聲道:「答應了,我只是想讓你在這裡安靜一會兒,老大說他過會兒時間把聖旨送去。」假如她不理他直接到宗人府去,她會有歉意。假如她打擾了他,她一樣會有歉意,所以 ,連玉選擇了沉默。
林茂無奈的搖頭,歎道:「你啊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東西,得到了,卻這麼輕視它。」
連玉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倒也自然不會在磨機什麼,只是對他草草的說了自己的去意,林茂也答應會為她把聖旨送去,他們會在宗人府的大牢裡相聚。
走之前,連玉低聲的道:「我不是輕視它,只是不忍心你而已。」聲音低微,卻還是被林茂聽到了,他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只要拿出手諭,她便可以見到故壘,眼下,什麼都是次要的,救出故壘才是第一要務。
連玉匆匆的向宗人府跑去,半路上袖中的手諭還不小心掉了出來,還好有個小宮女路過,提醒了她才免了回來尋它還不一定尋到的痛苦。
吃一塹長一智,連玉索性便將那手諭如珍寶一般握在手中,到達時,全身已經是大汗淋漓。
她擺弄了一下衣衫裙擺,便施施然走向宗人府的大門,果不其然,門口侍衛一個個張牙舞爪,將刀豎在她胸前。僵硬的道:「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連玉微微一笑,攤開手掌。顯得極為自信:「我可以進吧。」
侍衛們乖乖的放下了刀:「請進。」
連玉信步抬轎,提起羅裙裙擺,優雅的走了進去。
連玉剛剛來到堂加國的時候,是有些淒苦的,只不過後來不知是紅星高招還是時來運轉,才到了現在的樣子。當再次看到這破敗的天牢時,連玉竟然有些奇怪的產生了一種懷念的感覺。
而且,從第一次遇見故壘開始,他便是那一襲白衣,透亮乾淨。似乎不惹塵埃。一雙眼眸高貴而高不可攀,帶著一種常人難以接近的孤傲。青絲有些隨意的盤起,看起來卻更多了幾分溫柔的魅力。
他的唇蒼白卻瀲灩,那疲累現在更加充分的在他的臉上顯示了出來。此刻,故壘沒有像一般的犯人一樣穿著褐色囚衣,依舊是那白色長衫。想必是林龍業給他的特權,只是,那長衫上,沾滿了風塵與疲憊。不再高不可攀,像是不慎跌入泥潭的雲朵。
只是,那心中一片純潔,依舊護在心中的屏障之下,任誰都不會污染了它。
最純潔的純潔,就是淤泥中的蓮。
故壘的微微側著頭,閉著眼睛。輕輕的靠著獄中的牆壁。一頭青絲隨意的盤起,多了幾分慵懶的俊氣。
也只有他,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如此脫俗。
連玉不知為何,突然暖暖的笑了一下。
「出去,還要在我的飯菜裡下毒再給我吃麼?」故壘突然哼笑一聲,聲音極冷。
連玉一驚:「下毒?什麼下毒?誰給你下毒?」
突然,故壘眼皮一跳,似醒轉過來,眼瞳猛然張開,咽喉中不知道嗚咽著什麼,眼睛猛然看向鐵欄外的連玉。
那似乎夢一般的感覺……
他的喉嚨一緊,毫無防備的,輕輕念出她的名字。虛弱無力。
連玉像小貓一樣胡亂叫著,拿出鑰匙去打開監獄的門。
但是,此刻的她實在太焦急了,竟然怎麼也打不開那簡單的重鎖。連玉流著眼淚,本來一分鐘就可以打開的鎖。她卻足足開了一炷香的時間。
連玉用力一扯,鎖終於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她瞇著眼,嗚咽著跑到他面前:「故壘,故壘……」
扯著他的衣服,她開始胡亂的檢查著他的身體,白色的外衫上,她的玉手輕盈而顫抖,衣物哪裡經得起她折騰,她一碰一扯,袍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松挎在兩臂間,只剩下清瘦的軀體,裸露在她的面前。
當連玉反應過來的時候,故壘正好笑的看著她。
連玉伸手踮起他的外袍,那股想把他掐死的欲~望又強了些許,他怎麼不攔著自己呢?
此刻他的上身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微微泛著白皙的胸膛,上面兩抹緋紅粉嫩誘~人,偏生他還淡淡笑著,笑意盈盈而蒼白無力。
還好這裡沒人,否則,丟人是其次。那專屬於她的故壘豈能叫別人看去了?她有些臉紅的看著,此刻,好像有一根羽毛輕輕的撩撥著她心底的弦。她的身體竟在不知不覺中繃緊了。
他輕輕的把她擁進懷裡。
然而,猛然看到他像利劍一般鋒利的鎖骨,她的眸倏然暗了。那手輕輕的敷了上去,恨不得把它按下去,這樣看起來就不至於那麼瘦了吧,但是,此刻的他似乎看起來沒少吃苦,但是可以看出林龍業真的沒怎麼虐待他,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
但是,滿腔的嫉恨還是頓時強烈起來,她伸手努力的壓按著他高高聳起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