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什麼?」蕭慎的手插進那一頭秀髮裡,感受它的絲滑。
「這個人可以自由的出入你的房間,也就說,他隨時會對你不利。」丁可擔心的仰起臉,看著他尖削的下巴。
蕭慎笑:「傻丫頭,他要是想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為什麼?」
「因為他根本不想殺我。蘇風澈的話只是騙騙你而已,結果就把你嚇到了。」他揉著她的頭。
「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所以……」
蕭慎接過她的話,有些嗔怪:「所以,你就決定為了我,不回來了是嗎?你別忘了,你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選擇在我身邊。」
「我沒忘,可是……」丁可要解釋,他已經吻住了她的唇:不用解釋,我要罰你。
丁可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的回吻他。
嗯,慎,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而在蘇風澈的住所,醫生正在收拾手裡的器具。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已經奄奄一息。
「醫生,你確定嗎?你確定沒救了嗎?」蘇風澈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
醫生搖頭歎息:「失血過多,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你再想想辦法啊,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們醫生不就是救死扶傷嗎?」蘇風澈紅著眼睛大吼。
「先生,你有跟我吼的時間,不如多和她講幾句話吧,她時間不多了。」醫生平靜的拿開他的手,轉身出去了。
蘇風澈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坐到床邊,滿臉的痛楚與憐惜。
「澈……」床上的人睜開眼睛,手指輕輕的動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我在呢,小艾。」蘇風澈抓住她的手放到臉前,「你不會有事的。」
小艾輕笑,「澈,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快死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死的,陪著哥哥和爸爸一起,可是我卻活了下來。」
「小艾,為什麼替我擋那一槍,我蘇風澈何德何能值得你為我那樣做?」他眼中的痛楚更深。「我會為你報仇,你放心」
「看到你能為我傷心,我就知足了。澈,答應我,不要找蕭慎報仇,你和他鬥,佔不到便宜的。」
「我現在是生死門的門主,我不怕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可是你殺了他,有人會傷心的,你捨得看她傷心嗎?」
蘇風澈心中一動,緩緩低下頭:「她的心裡已經沒有我了。」
「但你還是愛她不是嗎?澈,我看得出來,你太愛她了,因為太愛所以變得扭曲,你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就算蕭慎死了,她也不會跟你的。」
蘇風澈握緊她的手,「小艾,別說話了,你一定會好起來。」
床上的人猛咳了兩下,吐出大口的血,蘇風澈緊張的用紙巾給她擦,可是怎麼擦也擦不淨,他大叫起來:「為什麼中槍的是你,不是我?」
小艾邊咳邊艱難的撫上他的臉,眼中的笑意化開:「澈,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啊,所以,為了你死,我心甘情願……你不必……難過……」
「小艾,別說了,你看,你在不停的吐血……」蘇風澈抓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可是剛觸到那抹涼意,手裡便落了個空。
他靜靜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直到夕陽沉下,他才撫上她的眼睛,她為什麼還要微笑?
小艾,我不會讓你白死的,蕭慎這條命,我要定了。
這時,他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走出門,有兩個手下趕緊迎上來問:「門主,怎麼樣?」
「我要給她買最好的墓地,她喜歡依山傍水。」
「是,門主。」
他交待完,才接起電話,那邊的人說:「報告門主,查到一條重要的線索。」
「說。」
「我們查到丁小姐領養的孩子,那個叫牛牛的身世了。」
蘇風澈揚起眉毛:「怎麼樣?」
「果然跟蕭慎有關係。」
丁可抱著牛牛出了治療中心,他抱著熊偎在她懷裡,不聲不響。
「牛牛,中午吃蒸餃好不好?」
他點點頭。
這時,一輛車子停在丁可面前,車窗搖下,蕭慎將頭伸出來,不滿的說:「我不是讓青苜送你嗎?青苜呢?」
丁可想不到能遇見他,看他那臉色,果然是生氣了。
急忙安撫說:「你知道牛牛怕生人,而且這是來治療。我讓他走了。」
牛牛看到蕭慎,將頭擱在丁可的肩上,看向了別處。
「上車,我送你們回去。」他無奈,剛要打開車門,丁可急忙說:「你今天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嗎?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會打車。」
陳伯也在前面說:「是啊,少爺,時間來不及了。」
蕭慎看了眼表,又看看丁可,皺起眉頭:「那你自己要小心。」
「我又不小孩子,你不用這副表情。」她低下頭,在他的臉上來了個慰勞吻。
男人有了獎勵,立刻高興起來,卻在極力掩飾臉上的笑意,玻璃緩緩升起,「晚上早點回家。」
「知道啦。」丁可目送著那抹黑色漸漸的遠去,拍拍牛牛的背:「走,咱們去吃餃子。」
牛牛一聲不吭,卻用小手緊緊的抓著她的衣服。
丁可歎氣,牛牛和蕭慎之間的關係一直不融洽,這個結解不開,以後也很難相處下去。
「HI,小姐,搭車嗎?」丁可正胡思亂想著,蕭堯那輛招搖的跑車便停在她面前。
他單手支在車門上,歪著頭問。
「我才不要上賊車。」丁可翻翻白眼。
「放心,本賊有色心沒色膽。」他推開門,丁可抱著牛牛坐了上去。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丁可看向他:「蕭堯,你還恨他是不是?」
蕭堯表情僵了下,馬上笑著說:「怎麼會,我們已經和好了。」
「我不記得你是這麼大度的人,你總是很小心眼兒。」丁可嘟囔。
「這個缺點倒是讓你記住了。但,他是我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轉了話題:「牛牛的病怎麼樣?」
「好些了,現在已經可以跟果果和桐桐做些簡單的遊戲。」丁可疼惜的摸了摸牛牛的頭:「醫生說,再治療幾年,就能和正常孩子差不多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牛牛的病或許根本不是自閉症?」
「什麼意思?」丁可立刻警惕的問。
「呵呵,沒什麼,猜測而已,因為我覺得他的症狀似乎和自閉症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