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寶寶De壞蛋爹地 等你愛你 地老天荒 蕭堯
    丁可一早上就去接回了三個寶寶,看護的阿姨有些不捨,拉著桐桐的手說:「他們真是太聽話了,希望以後蕭太太還可以僱傭我。」

    丁可笑,蕭太太,多麼陌生的稱呼,她已經和那個人沒有半點關係了。

    他們一起去市場買菜,甚至還買了一束香水百合,路邊上賣十塊錢三朵的那種。

    丁可忙著收拾屋子,太久沒住,已經積了一層灰塵。她繫著格子圍裙,頭上包著一塊方巾,跪在地上從客廳擦到臥室。

    而三個孩子圍著一隻水晶花瓶,小心的將百合放進去。

    她正在廁所裡刷馬桶,拚命要將它整理成很BT的那種裡面的水可以喝的,聽說是某酒店對員工的要求,刷完馬桶後,要從裡面舀出來一杯喝掉。

    變態,確實很變態。

    這時,門鈴響了,丁可不知道她第一天回來,就會有人拜訪上門,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蘇心蕊。

    她愣在那裡,蘇風澈的事,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正猶豫的時候,桐桐已經將門打開,沒有聲音,這個人,桐桐應該不認識。

    丁可從衛生間裡伸出一個頭,正想教育下她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眼睛已經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蕭堯。

    他很禮貌的笑著,嘴角輕輕勾起。

    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了沒多久,蕭堯便歪著頭說:「不打算請我進去?」

    丁可笑得有些勉強,點點頭,她總不能下逐客令。

    蕭慎說得果然沒錯,只要她還在他身邊,蕭堯就不會出現,現在,她一離開他,蕭堯馬上就來了。

    丁可不想去分析他的目的,她覺得很累,只想讓這些日子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暫時休息。

    果果給蕭堯拿來拖鞋,他接過來說,「謝謝。」

    這是他第一次來丁可的家,不免四周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丁可的身上。

    她繫著圍裙,頭上扣著一頂方巾,此時斜斜的歪向一邊。臉上還沾著幾塊灰塵,像是一隻花臉貓,完全不修邊幅的模樣。

    他笑出來,伸手正了正她頭上的方巾,「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他挽起袖子,真似就要加入這場全民大掃除。

    丁可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他這又是唱得哪一出,你蕭大總裁的手,我可不敢用。

    急忙說:「已經差不多了,蕭先生到客廳裡坐會兒吧。」

    「那有需要,喊我幫忙。」

    丁可慌忙點頭。

    她將屋子收拾完畢,又趕緊沖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蕭堯正在跟桐桐和果果玩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像極了蕭慎,果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

    她別過眼睛,鬆開握緊的拳頭走進廚房。

    「我幫你。」蕭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拿起一頭蒜開始剝皮。

    丁可也沒阻止,一聲不吭的拔著手裡的菜,也許是被油煙嗆到了,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這個吸油煙機太舊了,明天我讓人換一台新的。」乳白色的蒜瓣被他放在桌子上,他又繼續剝下一個。

    他不但長得像蕭慎,連說話的聲音都和他極為相似。

    丁可心中一緊,扔下手中的鏟子說:「我不舒服,去下衛生間。」

    她將洗漱間的門反鎖,緊緊的貼在門上。

    她只想忘記一切重新開始,可是只因為他一個側影一句話,她就能輕易的想到那個人的音容笑貌,真是沒出息。

    丁可的身子慢慢的從門上滑下,一屁股跌坐在冰涼的磁磚上。

    師傅,我該怎麼辦?

    她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坐了多久,直到果果來敲門,稚嫩的聲音喊著:「可可,你是不是便密?」

    丁可含著淚撲哧一聲笑了,她拉開門,朝果果做鬼臉:「才不是。」

    「那你呆得這麼久啊,我們都要吃飯了。」

    丁可望向桌子,她剛才炒了一半的菜已經被蕭堯裝進了盤子,他轉過頭說:「吃飯吧。」

    那模樣就像是老公自然的喊著老婆吃飯一樣。

    她有些尷尬的走過去,坐在蕭堯的對面,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低頭吃飯。

    他吃飯的樣子和丁可平時見到的不太一樣,他在別人面前總是溫文儒雅,不徐不急,而現在,他用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夾菜,放到嘴裡的時候是很大一口,好像吃到的是人間美味,不可多得。

    果果和桐桐被他感染,也爭相著大口吃飯,一個個把嘴張得老大,像兩隻嗷嗷待哺的小雛鳥。

    每個人都很有胃口,只有丁可,食不知味。

    吃完飯,他又看了會電視才走,丁可沒想送他,他卻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

    丁可知道他有話要說,於是便隨著他下了樓。

    他根本就是騙人的,哪有什麼月亮,灰濛濛的天像是罩了一層紗幛,連半顆星星都沒有。

    蕭堯走在前面,忽然停下來說:「過幾天回去上班吧。」

    「嗯。」丁可幾乎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她現在需要錢。

    「上去吧,入秋了,天涼了,你看你穿得這麼少。」他細心的為丁可緊了緊領口,眼中浮現出笑意。

    丁可越發的看不清他了,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可他什麼都不說。

    罷了,她現在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嗎?她在乎的人已經不在了。

    蕭堯的車緩緩駛出了小區,明亮的尾燈漸漸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丁可在那棵百年老松下坐下,微風吹著樹葉發出絲啦絲啦的聲音,像是情人的低語。

    耳邊猶記得言子默的話。

    「蘇風澈死了?」

    「怎麼會?」

    「慎本來已經答應放了他,將他交給生死門的人,可是生死門裡有人容不下他,所以,趁這個機會朝他開了三槍,最後是掉進了海裡,連屍體都沒有了。」

    「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慎,如果不是他,蘇風澈也許不會死。」

    是啊,我恨透了他,恨透了他,恨不得他也可以陪著師傅去死。

    丁可緊緊握著拳頭,握了很久,最終還是緩緩鬆開,她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

    再回去魔帝的時候,夢溪嫻對她的態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再給她加任何多餘的工作,反倒經常叮嚀她要注意身體,有什麼做不了的可以讓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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