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看著她朝孩子們微笑,就像當初他從樓上看下去,她站在三個孩子中間,像個天使,這微笑曾深深的刺痛過他的眼,也同時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觸起來的時候,生疼。
她一襲白裙,纖塵不染,靜靜的向他走來,帶著孤芳自賞的高傲,又帶著惴惴不安的慌張,男人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了。
丁可走到蕭慎面前,突然雙腿一屈,就要給他跪下,可似乎人事不醒的蘇風澈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別求他。」
丁可拿開他的手,慢慢在蕭慎面前跪下,她一低頭,長髮垂地,如瀑三千,只是帶了些許憂傷的東西,傾洩。
蕭慎冷冷的看著,像是天上的神偈,在這裡,他就是他們的天,他們的神。他只需要動一動嘴,立刻就會有人死,他也只需要動一動嘴,立刻就會有人生。
丁可是深諳這一點的,為了蘇風澈,她卑躬屈膝又如何,尊嚴喪盡又如何?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抬起手,抓住蕭慎的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無助的可憐。
「蕭先生,求你放過師傅。」
她叫他蕭先生,她一直以來一直直呼蕭慎的大名,但這次,她叫他蕭先生,蕭慎不為察覺的眸子一縮,心中像是被人淋了杯開水,有些揪心。
「可可,別求他。」蘇風澈竭力一呼,卻被青苜朝身上踹了一腳,立時蜷在一起,五官痛苦的扭曲,他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他身後的刀口上。
「哦?」蕭慎揚起眉,俯身挑起腳下人尖尖的下巴,她的清如湖泊般的眼睛,慘白如月的臉:「你說求我,憑什麼?」
丁可低垂眼瞼,「我什麼都沒有,只有我自己,如果你不嫌棄,我用自己來換。以後生是蕭先生的人,死是蕭先生的鬼。」
蘇風澈說不出話,但她這幾句話卻比背後的傷還要痛。
他的女人用自己來換他的命,他情願就這樣死去,可是,他不能。
「這不是條件。」蕭慎搖頭:「你本來就是我的,何談交換?至於他,我也不會讓他死得這麼痛快,那是便宜他了。」
丁可已經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坐進了那輛邁巴赫。
而在他們身後,幾個黑衣大漢圍上來,像處理貨物一樣將蘇風澈七手八腳的扔進了別的車輛。
丁可順著車窗向後望:這就是報應嗎?
車子平穩的開著,身下的懷抱寬闊而溫暖,但丁可的心卻是一片荒漠,清冷月,戈壁灘,在記憶的土地上,她一籌莫展,胃很疼,但卻比不上心上的痛,蕭慎,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早知如此,當初還要不要遇見?
不要遇見吧,我後悔了。
迷迷糊糊中,有一張溫熱的唇在身上輾轉,丁可嚶嚀著,睜開眼便看到蕭慎那雙閃亮的眸子,依然是黑夜般的濃重。
他見她醒了,柔聲說:「醒了。」
丁可點點頭,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他的地盤,而這似乎是他的房間,和昨天住得那個不同。
「你已經睡了三天了。」身上的人提醒。
已經三天了嗎?她可真能睡。
要是不用醒來,不是更好嗎?
「師傅呢?他在哪裡?」丁可立刻緊張起來。
蕭慎繼續吻著她雪白的頸,嘴裡含糊不清:「沒死。」
丁可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冷靜的似乎沒存在過。
以前吻她的時候,她都像小鹿一樣的掙扎,可現在,她像一隻洋娃娃,除了會眨眼,沒有別的動作。
「可可,別這樣。」蕭慎心裡不舒服,捧著她的臉,在閃動的睫毛上輕吻。
「蕭先生不喜歡嗎?那是要我主動嗎?」丁可突然摟住他的脖子,生澀而主動的吻上蕭慎的嘴唇,她的唇這麼涼,甚至有些發白,讓她吻著,雖然軟得像棉花,卻並不舒服。
蕭慎推開她,丁可向後一仰便摔回床上,長髮鋪了一床。
「原來蕭先生不喜歡主動,那我要怎麼做,麻煩你告訴我。」丁可感覺到胃又痛得厲害,三天滴水未進,快到極限了。
蕭慎似乎也氣極,冷洌的眸子裡有些發紅,是啊,他想要她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霸道的再次覆住那張櫻桃口,翹開她的小嘴巴,抓住她的香舌,用力吸吮。
手也沒閒著,三兩下就撕開了她的衣服,她的身子竟然已經滾燙,他以為是她的生理反應,卻沒有注意到那張臉早已不是正常人的顏色。
因為這溫度的刺激,蕭慎更加瘋狂,手一拉,就將丁可上身最後一件束縛扯掉。
嬌小的她,如嬰兒般雪白的她,楚楚可憐的她,足矣讓任何男人都呼吸急促。
蕭慎的嘴唇很快離開了丁可的嘴,順著纖細的頸一路向下……
屈於他的身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這樣赤誠相對,難免還是侷促。
蕭慎直起身子,扯掉了自己的領帶,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而丁可在他的身下漸漸的蜷成一團,整個人像一隻被煮熟的蝦。
「可可,你怎麼了?」蕭慎注意到她的反常,也顧不上解到一半的扣子,急忙將她抱了起來。
丁可緊緊的抓著蕭慎的手臂,結實的肌肉上被扣出一道道紅痕,巴掌大小的臉上早已冷汗涔涔。
「可可,你快說啊,你哪裡不舒服?」蕭慎貼著她的臉,幾乎是咆哮著問。
丁可咬著下唇,一隻手捂著疼痛的地方,半天才擠出幾個字:「胃好痛。」
「為什麼不早說。」蕭慎匆忙的給她穿上衣服,因為太著急,連衣扣都扣差了,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抱起懷裡的人就衝出門。
他走得很快,柔順的髮絲因身體的劇烈而晃動著,從丁可的方向可以看見他滾動的喉結和尖下巴,還有上面細細的剛長出的胡茬。
再往上就看不太清了,但是他卻突然低下頭,深邃的眼睛看下來,正好對上丁可觀察他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丁可竟然在這雙萬年寒冰不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叫做擔心的東西,她恍惚了。
蕭慎在她的臉上小啄一下,「別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