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我不介意!」霜菱馬上道,本來她來就是拖累了這幾個大男人,子畏是她的姐夫,他的為人,霜菱是信得過的。
「嗯,吳俊,你們快去睡吧,霜菱我們進屋吧!」子畏淡淡地道,當然吳俊等人都是他的心腹,對於這樣的安排,他們也都不會往不好了想,因為子畏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最是知道的。
子畏帶著霜菱進了他的客房,子畏馬上將房間整個都查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埋伏後,他才讓霜菱進了房間中的那個獨立的套房,雖說是室中室,但是也比一般的房間還要大,子畏讓霜菱進去,馬上就有丫頭進來侍侯客人洗澡更人,子畏很君子地將門關上,直到霜菱洗完澡,丫頭退了出去,他才在霜菱的門外低聲道:「霜菱,晚上可能會有情況,你關好門,要是有動靜,馬上就叫!」
「子畏哥,我知道,你也快洗漱睡下吧!」霜菱已然昏昏欲睡了。
子畏方才令丫頭送上來洗澡水,關上門,自已在屏風後面草草地洗了個澡,穿上中衣,躺上-床上,準備睡覺了。
子畏真的累了,連日來的奔波,在寒家休息那一夜還和寒莫楠談了很晚,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了冰菲嬌美的笑臉,真想她呀,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在想他呢?
子畏有點想苦笑,現在他竟然和霜菱同處一室,但願是他多慮了,今晚真的會平安無事的,他們都好好休息一夜,那就好了……
可是事與願違,當他剛剛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時,卻感覺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子畏猛然張開雙眼,就算再累,他也敏銳地聽到了異響,他從床上飛身而起,順手將枕下的寶劍抽出,他一個翻滾即刻地滾到了霜菱的門邊,觀察了自己一下房中,似乎並沒有人,但是剛剛他明明有聽到聲音,這個人的輕功不弱,不然也不會這麼快而毫無動靜,他想敲霜菱的門,但是心下猶豫,他會不會是看錯了呢?而且霜菱的房間並無窗戶,單是一扇門,並不會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潛進去吧?
「子畏哥!」突然而來的驚呼聲,讓子畏衝動地一腳將霜菱的房門踹開,一把亮光閃閃的鋼刀已然衝他而來,動作相當快。
「噹!」子畏卻早有防備,寶劍架上鋼刀,電光火石。
「別動,動我就要了這丫頭的命!」那人已然將霜菱摟著脖子,鋼刀回轉身就架上了霜菱的頸上。
「子畏哥!」霜菱驚叫。
「放開她,你是什麼人?」子畏只好不敢稍動,藉著月亮,他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子畏奇怪他是怎麼進的霜菱房間,他怎麼沒有察覺呢?
「將皇上的公文交出來,不然,我就要了這丫頭的命!」來人使勁地將霜菱摟緊,刀幾乎都劃破了霜菱的皮膚。
「放開她,不然你也走不了!」子畏真是急了,決不能讓他傷害到霜菱,可是給了他公文,那他就是犯是欺君之罪,而且還無法查看江南織造了,這人……是張之秋派來的?
「拿出來,不然我動手了!」黑衣人更加重了刀下的力道。
「好!我拿!」子畏不能不顧全霜菱,他一手就向懷中去摸公函……
那人果然看著他拿公函,手的力道有些鬆了……
「繽風!你怎麼來了?快救我!」霜菱突然高喊,讓蒙面人一怔,手一哆索,霜菱猛一低頭,隨即一個翻滾,已然撲入了子畏的懷中,子畏還真的以為繽風來了,當即掏公函的手撤回,見霜菱撲來,他一把將她抱住,飛身而起衝著黑衣人就是一腳,直接踢上了他的胸口。
再一見房中哪有第四個人影的出現呀?連子畏都以為真的是駱繽風趕到了呢,他真是佩服霜菱的機智,這個丫頭……
黑衣人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這一腳又猛又狠而他又毫不防備,哪裡料到這個嬌柔的小丫頭會使詐,當即拿刀的手都抖了好幾下,子畏當然抓住機會,劍隨即又到,緊逼黑衣人。
「小王爺!」吳俊等人聽到動靜趕來,子畏忙將霜菱往吳俊懷中一推,「保護霜菱!」
吳俊得令,護著霜菱閃到一邊,另三個副將想上前幫子畏的忙,但是黑衣人已經受了內傷,更何況子畏是什麼樣的高手呀,沒幾下已將他制住。
「捆了!」子畏道,兩個副將上前將他迅速地綁住,另一個已然點毫了蠟燭。
子畏一把扯掉黑衣人的面巾,但是還沒等他看清那人的長相,卻見那人已經嘴角和眼角均流下了黑紅的血水,痛苦地呻-吟著,倦縮成一團。
「小王爺,他服毒了……」吳俊歎道。
果然沒一會黑衣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小王爺……怎麼了?」賀一鳴顯然相當倉促地跑了來,連衣服還只套了一個袖子,一群總督府的侍衛呼啦啦帶著兵器進來。
子畏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他已經死了!」
「唉呀,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怎麼守衛的,這麼大動靜,你們才出來?」賀一鳴大聲地斥責他的手下,一副妒火中燒的樣子。
「屬下該死!」幾個領頭的隊長馬上跪下認罪,守衛也紛紛跪下。
「算了,也沒什麼,這人輕功很高,你也別怪他們了,把人托下去吧!」子畏看了眼賀一鳴,淡淡地道。
馬上有士兵上前將黑衣人托下去,並且有人趕快打掃戰場。
「真是對不住小王爺呀,我……真是沒用呀!」賀一鳴馬上陪不是,懊惱不已,「您一來,還沒睡個安穩覺,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子畏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事,有驚無險……只是不知道誰派來的人呢?」
賀一鳴馬上道:「不知這刺客的目標是什麼呢?」
「哦……是皇上的公函!」
「那……那……不會是張之秋派來的人吧?」他馬上挑眉驚叫。
子畏笑了笑,「不知道,而且還知道霜菱是我很重要的人呢!」他看了眼霜菱,虧霜菱機靈,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麼保全她呢,起碼打鬥中就不能不顧及她。
「呵呵,想這人見寒小姐住在您的套間,自然以為必是您的親眷吧!只是刺客怎麼會這麼容易服毒呢?」賀一鳴眼神曖昧地看著霜菱,呵呵,還假正經,不是情人住什麼房中房?裝!
子畏淡淡地笑了笑,「總督大人做了這麼多年官,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死士都是在嘴裡含著毒丸,一旦被擒,馬上咬破外囊,吞入喉中,即刻畢命……」
「哦……哦……下官愚鈍呀……」賀一鳴佯裝佩服的樣子。
「沒事了,大人請回吧!」子畏道。
賀一鳴還不放心,「小王爺,我一定加強防守,要不要再搜一遍房間?」
「不用了,今晚不會有人再來了!」
賀一鳴還想說什麼,但見子畏等人均不想再多談,一副疲憊的樣子,馬上帶人都下去了。
待到眾人均退了出去,只剩下子畏的一行人後,吳俊掩上了房門。
「小王爺,會是張之秋派的人嗎?」
子畏皺著眉頭半晌不語,眾人也就沒說什麼。
「子畏哥……」霜菱拉著子畏的衣襟,悄悄地指了指她的套間,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那個刺客不是從你房中進來的……」
子畏一皺眉,忙和霜菱走進她的套間,吳俊已經拿了一盞燈,眾人皆在霜菱的帶領下看著房中靠裡側的牆壁,霜菱伸出纖指輕敲著牆壁,「咚咚咚!」牆壁發出空鳴聲。
子畏一皺眉頭,仔細地摸著牆壁,發現這牆壁果然有個細小的縫隙在上面,看起來就像糊牆紙的接縫,子畏又仔細地摸著邊縫處,終於摸到一個略有些突起的一塊裡磚,他輕輕一按,毫無聲響地,帶著牆紙的牆壁向後一移,一個不足三尺見方的牆洞悍然出現,正好可容納一人窩在裡面。
眾人均大吃一驚,想是剛剛的黑衣人早已經潛伏在這裡了,無論子畏要沒要歌舞伎,這裡都會有人等在子畏的房中伺機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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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倫貼沒事,德靖王夫婦總算是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韃靼王子沒有因為子寧的任性而受到傷害,這就比什麼都強。
陳邵繽特意設宴,給呼倫貼陪禮,老德靖王夫婦也很高興,呼倫貼也是明理的人,雖然子寧惡劣地激怒他,但是也是由於他自己不能把握自己,並沒有怪子寧的意思,眾人均相談甚歡。
只有子寧從來沒有過的安靜,自始至終她甚至於沒有說什麼話,一味地垂著頭,也沒有什麼味口,冰菲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呼倫貼春風得意的樣子,對於子寧來說,更是大大的刺激,的確是很難高興得起來。
直到老德靖王夫婦困了先行告退要回去睡覺,冰菲早已經哈欠連連,近來她的身體越來越耐不住困了,德靖王妃體貼地讓她先回房去睡吧,冰菲乘機將子寧也一起帶離了席位,子寧在退席時還是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呼倫貼一眼,那個臭小子正和穆天闌聊得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