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是你一人所寫?」天聖一臉威嚴,語氣逼人。
王道長袖一揮雙手放置額前:「回聖上,正是書僕所寫。」
「那麼,你用王道這麼一個稱號在本聖天宮生存,你就不怕本聖知道了生氣,而砍了你的腦袋麼?」說到這裡,天聖眼眶微紅,已有一絲慍怒。
「王道,乃卑職的真姓實名,是王道的爹娘所賜,聖上若真要怪罪書僕,那麼,書僕也無話可說。」言罷,他雙手直垂,筆直地跪了下去。
天聖沒有急於說話,只是認真地俯視跪地的人。這時楚鎩與雪凝已成了局外人,只能站在旁邊先看看戲。這大殿上,突然像死一般的寂寞,讓在座的人都微微滲出冷汗。雪凝也有些緊張,她暗自忖道:這個人名叫王道,但是身份卻不高貴,確實是一件有趣的事,想到這裡,她又微微側面用餘光打量著跪地的人,那個人穿了一件淡綠的繡線長袍,側面也十分俊挺。看他跪地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怕,想想,一個正在面對死亡的人能如此從容不迫,想必這個王道決不是等閒之輩。
「哈哈哈!」天聖突然在王座上大笑起來,弄得在場的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呆目而視。天聖笑了片刻,又把嚴肅的目光鎖在王道的身上,道:「你已經通過了本聖的考驗,你文才過人,氣度不凡,也有膽識,今日,在這天昱殿,本聖封你為光祿大夫(註:顧問之臣)。」
話音剛落,眾人都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而王道倒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把交握的雙手舉到額前,道:「多謝聖上不殺之恩。」
「日後,你需忠於本聖,本聖自然不會虧待於你。」停頓片刻,天聖重新坐回到王座上,雙手放在膝上,把目光移向雪凝和楚鎩道:「此事本聖無能為力,你們請回吧!」
楚鎩知道無能說什麼,天聖都不會把聖體露給他們的,因此,他跪地行禮:「多謝聖上,異奴告退。」
「聖上,您有解藥,為何就不救我王一條性命呢?」雪凝美麗的臉陰鬱下來:「聖上,這見死不救,乃是大逆不道,難道聖上不懂這個道理麼?」
「你!」天聖生氣了,雖然眼下這位女子的美確是萬物之最,可是她如此口無遮攔的頂撞一個高高在上的天聖,把他那種唯我獨尊的心撞得四分五裂,正當他怒目攢眉準備發怒時,只見眼下的美人媚眼一笑,頓時提到嗓子眼上的話又吞了回去,只得瞠目結舌。
雪凝柔和的臉,被她美麗的笑拉開了幾條弧線,「聖上不急於發怒,我們也不強人所難。」言罷,她拉著楚鎩一個轉身,立即化成兩種顏色的長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倆人便消失不見了。
天聖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雪凝方才站立過的空地,這時,他身邊的公公走了過來,小聲在他耳邊道:「聖上,要不要去把他們抓回來?」
天聖伸手一抬,示意他不要再說話,於是公公識趣地站到了一旁。天聖把目光移到王道的身上,道:「王道,聖體露乃國中之寶,依你看,本聖是送還是不送呢?」
聞言,王道把手舉到額前道:「回聖上,既然聖體露只需一滴即可救人,那麼送一滴,也無妨。」
沉默片刻,天聖又說:「可是,這一滴是要用上百年才能有的?」
「聖上,縱然這聖體露可貴之極,但是情也是無價之寶。」王道說完這一句話,把頭垂了下去,道:「這只是臣的見解,最終決定還需聖上所定。」
天聖點點頭,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諾。」王道行完禮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