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在她身後搖搖頭,道:「我沒有必要非得置你於死地,只要你願意跟我們走,成為狼王忠心的下屬,我不僅不會傷害你,還願意幫你療傷,助你修成正果。」
娜猸曼冷笑著聳了一下肩,冷冷地說:「你們傷了我,害死我的父王,我打不過你們,我認了,哼,想我成為你們的殺人工具,癡心妄想!」說時遲那時快,娜猸曼瞬間變成了一條青蛇,像一支箭急迅爬到懸崖邊,背著那幾萬根針飛下了懸崖——
「娜猸曼……」雪凝尖叫一聲,一頭撲到懸崖邊,看見墜下去的蛇身越來越小,最後連那根綠線也看不見時,她還呆若木雞的坐在邊上,俯視著蕩著霧氣的深谷。
「走吧!」良久,楚鎩走到她身邊輕輕地開口。
雪凝慢慢回過頭來望著楚鎩道:「我不想她死的。」言罷,一滴眼淚滑落至嘴角。
楚鎩伸手佛去她臉上的淚珠,滿懷憐惜地說:「不用為她難過,是她罪惡在先,死有餘辜。」
聞言,雪凝一把推開他,猛地站了起來,拚命搖頭道:「不不不,錯在我,錯在我,是我不小心殺死了她的父王。」她氣勢洶洶地跑到楚鎩面前,將一股蠻力逼於手掌,提前楚鎩的衣襟,流著淚水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無意間傷害許多人,其實,其實我不想傷害他們的,為什麼,我的出現傷害了別人……」
楚鎩見她又一次崩潰,心疼地將她攬入懷裡道:「不要難過,不要難過,他們的死與你無關,這是命數,與你無關。」
淚珠凝結在雪凝長長的睫毛,慢慢仰首,望著楚鎩的眼睛,問道:「楚大哥,我是不是,我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妖女,禍國,禍命的妖女。」楚鎩正欲開口,雪凝卻再次掙脫了他的懷抱,背過身去,聲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變成妖女,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女子。」
「啊,王醒啦,你們快來,王睜眼了。」一直守在狼王身邊的幽夜,見他醒來高興地大叫。
爾後,其餘的三人立即跪到狼王的身邊,狼王醒來第一句話便是:「那群妖女呢?」
聞言,空靈笑嘻嘻地開口道:「全都死了,這次功臣可是雪凝姐呢,是她破了蛇陣。」
而被誇讚的雪凝並不開心,只是把眼瞼垂了下去。楚鎩看了一眼雪凝,便對著空靈使眼色,空靈正好迎上楚鎩的目光,吐了一下舌頭,立刻閉上了嘴。
狼王盯著雪凝看了片刻,抬起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道:「蒼天開了一個大玩笑,給了本王希望又帶來絕望。」
雪凝抬頭便與狼王的目光相對,以為這番話是對自己說,也就追問起來:「屬下不明白王的意思,不知王此時需要屬下做什麼?」
狼王正想說話,卻發現胸口一疼,一口黑血便從他的艷紅的唇衝了出來。
「王!」見到狼王受了內傷,大家都焦慮地扶著他。
「回宮吧,看看宮殿變成了什麼樣子。」狼王自顧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便向山下走去。
狼王落寞的背影越來越遠,其餘的四人也只得跟上。
用了大約兩個時辰後,他們步行回到了千蠍島,經過一片片樹林又到達了醒惡宮,這一看卻嚇了大家一跳,宮殿已經被完全燒燬。
狼王看見他唯一藏身之地竟被毀滅得如此徹底,一激動,黑血又從他嘴裡衝了出去。
雪凝看見狼王很嚴重的樣子,一把急著扶住他,側過看向其餘三人道:「王怎麼回事,為何一直吐血?」
其餘三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只是不敢告訴雪凝,沉默之際,狼王倒是開了口,「本王只能與同類親密,而今日卻被那群小妖污了身體,犯了月神的神禁,因此,本王活不過五日。」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側頭對雪凝道:「凝兒,你現在自由了。」
凝兒?聽到這聲親切的稱呼,雪凝愣了,她怔怔地看著狼王,暗自思忖道:王雖然對我殘酷無情,但是,我的命卻是他的屬下救回來的,而我的這身好本領也是他命令我學會的,那麼,我也應該救他一次。想到這裡,她抬眼問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挽救麼?」
聽到這句話,狼王有些驚訝地側頭看向雪凝,嘴角微揚道:「本王逼你做了很多你不願意做的事,你應該非常恨本王,只要本王一死,你就得到了解脫,難道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麼?」
聞言,雪凝的臉變了變,「我的確恨你,可是,我不願意看見任何一個人死於非命,況且,我的命是你給的,古語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應該報答你。」
聽罷,狼王竟然放聲大笑起來:「報答我?你太天真了,只要本王不死,你就得替本王了結心願,本王活著一天,奪回陸地王權就不會放棄。」言罷,他雙臂放置身後,大步邁進了破落的醒惡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