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紅光也消失了。
雪凝睜開了眼睛,卻看見幽夜倒在地上,當下急忙起身走到幽夜身邊將他扶在她跪地的腿上,將手指伸到他的鼻下,那微微氣息立即沖在她的指肚上,她舒了一口氣沒有叫醒他,就讓他那樣睡在她的腿上,即使幽夜不告訴她,她也明白,幽夜一定是把什麼東西傳在了她的體內,所以,他才耗費大量神力而昏厥,但她不知道給她注入的是什麼。
半個時辰後,幽夜甦醒了,他一睜開眼,就一骨碌地坐起身,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雪凝,雪凝淡淡一笑,問他:「方纔,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會昏厥?」
幽夜摸摸腦袋,忽然才想起來方纔的事,露齒一笑道:「哦,沒什麼,把我體內的真元分了半顆給你,這樣你便擁有與我一樣的功力了。」
「真元?」雪凝驚訝,對於妖還是仙,真元則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他怎麼能給她一半?
「你起來試試,現在論到你來表演給我看了。」幽夜站起身,用手指向不遠處的那顆槐樹,道:「喏,你從這裡跳到那顆樹枝上去。」
雪凝站起來,就那樣直速向前,將她那輕盈的身子輕輕一躍,便幾步飛到了樹枝上,她跳到樹枝有些驚喜地俯視下面的幽夜,她想不到,這麼短短的時間,就可以擁有飛巖走牆的武林高手才有的輕功,這種感覺太奇妙,她將身子一縮就跳了下來,來到幽夜面前,道:「真絕妙,這麼一下子,我便會了。」
幽夜滿足的閉眼道:「這麼簡易又快捷的方法嘛,只有聰明才智的幽夜才能想得出咯!」
看見他那可愛的模樣,雪凝忽然咧嘴笑開,笑得那麼發自肺腑。
幽夜陶醉了片刻,睜眼道:「再看看你的幻影,合格的話,我就可以玩去了。」
雪凝沒等他的話說完,便急著跟他一樣向前奔跑,幽夜見她化成一個模糊不清的白影,那麼一速一停的漸漸遠去,稍許之後,又漸漸回來了,幽夜納悶了,為何她吞下他的真元卻是白影呢,雖然這樣想,但他也沒有多作研究,見她完成了他所會的功夫,笑逐顏開地告訴她:「太好了,我只用了王給予的一小半時光,就教會了你,剩下的時辰還是留給空靈姐姐吧!」
「不用。」一聲冷漠的拒絕聲響於耳邊,煞時,幽夜同雪凝一起將頭轉向聲音的方向,一看,來人是空靈,便放鬆了警惕。
空靈揚著頭,一臉驕傲地說:「我給你粗粗算了一下,你浪費了六個時辰,而我只需一個時辰就可以把我的劍術教會雪凝。」
幽夜看了看空靈,撇嘴道:「哈,難不成,你要偷偷學我,把你那整顆真元運進雪凝姐的肚裡。」
聞言,空靈給了他一記白眼,從鼻孔裡哼出:「我空靈雖然是一把劍,但是也是一把有生命的劍啊,我可捨不得丟棄我的性命哦,我才不學你,為了節省時間,把自己弄得只剩下半條命了。」
空靈的話音未落,幽夜就不悅的反駁道:「誰說我只有半條命了,你看,你看。」言罷,他跑到空靈面前把袖子撈於肩處,一條白暫堅硬的手揚在半空,道:「雖然我沒肌肉,但是骨頭很堅硬,力氣還是那麼大啊!」
「嗤,看什麼看,沒見過干樹枝呢!」空靈把臉一轉,不再看他。
「好了,你們再繼續鬥嘴的話,我就不練了哦!」雪凝見他們越吵越凶,終於說出威脅的話來。
「你快閃開吧,現在是我的時辰。」言罷,空靈一把推開他,走到雪凝面前去。
「可是現在,我不想玩了,我就想看看,你不用真元,怎麼能讓雪凝姐在一個時辰之內就會舞劍。」言罷,幽夜雙臂交替於胸前,斜靠著身旁的一顆大樹,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擺顯出來。
沉默片刻,空靈一揚頭,道:「也罷,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聰明。」言罷,空靈用電光石火之速,將自己變化成劍身,自動被雪凝握在手中,緊接著,雪凝便不由自主地跟著手裡的劍有模有樣的舞了起來,那姿勢像極了劍術高手。
大約在林裡舞了半個時辰,空靈才停止了舞動,她保持著劍身,對雪凝說道:「你已經運習了一遍,現在,我把口訣傳入你的心裡,你用心記住每一句口訣,而且步法與手法不能錯,再舞動半個時辰,你就大功告成。」
「好,我記住了。」雪凝話音剛落,空靈便帶著她再次舞動起來,不同的是,方纔的雪凝雖是舞著劍,但是她顯得措手不及,手法不到位,步法也不穩,很是被動,而這次,她的動作雖是沒有方纔那麼快,但是她的手法與步法都緊緊相連,配合得天衣無縫。空靈每傳一句口訣,她便狠狠地記於心裡,這樣一步一個動作的舞著。
幽夜剛開始吊兒郎當地抖著他的雙腿,嘴裡還含了根綠草,一副很不屑的樣子衝著空靈作鬼臉,但當空靈與雪凝對話後,他的注意力便集於雪凝的身體,那根綠草從他那微微張著的嘴落到他的腳尖上,而他的雙腿也不抖了,聚精會神地盯著雪凝。
很快,又一個半個時辰過去了,空靈的口訣傳完,雪凝的動作也停了,空靈一變身,又還回那個水靈姑娘的身體,笑逐顏開地對雪凝道:「雪凝姐,你真不錯,想不到你記口訣這麼快,如此,即便以後你握的不是我這把劍,或是木劍、或是木棍,你的劍術也會發揮得淋漓盡致。」
「空靈,你真了不起。」原來,雪凝一直以為空靈就是一個可愛善良,任人揮舞的一把神劍,想不到,她還這麼聰明,由此,雪凝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空靈得了表揚,更加得意地看向幽夜,而樹旁的幽夜因為太過驚訝,直到感覺一股異樣的目光向他投來,來回過了神,剛神智清醒,就悲傷地垂下頭去。
空靈見他灰了心,更是火上加油,把臉湊近他道:「怎麼樣,總算見識了吧,本姐姐可是真正的聰明?」
「的確,比我聰明。」幽夜的聲音明顯很難過。
雪凝見狀,母性發作,急忙走到幽夜身旁,右手撫了撫他那一頭火紅的軟發,笑道:「幽夜,你也很了不起呢,你看,為了我練功,你把最寶貴的真元都分給了我一半,這證明,你很有奉獻精神,一個有了奉獻精神的人,是不是很了不起呢,嗯?」
「真的麼?」幽夜抬起了頭,一雙紅紅的眼眶對上雪凝,雪凝又撫了撫他的紅髮,立即回道:「當然。」
「奉獻精神?」空靈不服氣地衝他吼道:「雪凝姐這樣說,純粹是給你台階下。」
「要你管。」幽夜白了她一眼,方才蒼白的臉色又變得紅潤起來:「雪凝姐,你的功練完了,楚大哥說,要你立即回磐室,他有一件重要的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雪凝驚喜。
「嗯,我們快走。」幽夜拉著她急步趕去,空靈也緊緊跟上想看看是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