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琪愣愣的看著,她竟然?她竟然就這樣撒手不管?
劉鵬飛心急的上前,攔住了走在中間的許夢七面前,手還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就感覺到一股抗拒的力量,他尷尬的動作慌忙的縮回了手,乞求的聲音說道,「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好嗎?」
蕭默辰也擰緊了眉頭,安撫著滿臉慌兮兮的陳詩琪,他冷冷的開口,眼睛看著門口那決絕的身影,「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受苦嗎?」
他走上前去,來到她面前,黑眸中滿是質問和不敢置信,看著她一臉的漠不關心和冷淡,他,被這樣的她傷到了,曾經如此熟悉的女孩兒,曾經將她摟在懷裡,而,今天,連一個手指都不給他們碰,更讓他看不過去的是,對旁邊的這兩個半路相識的男人,她卻是如此的親暱和依賴。
她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犀利的眼神,如此清澈如此一塵不染,讓他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她的聲音雖然閒涼卻帶著一絲傷痛,「連自己生命都不懂得珍惜的人,不如不治!」
他無言以對。
那邊的陳詩琪也低下了腦袋。
站在門口,更感覺空氣的陰涼,她裹緊了衣服,擦過他的身邊往外走去,那一瞬間,蕭默辰還是伸出了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這才發現,她竟然像是沒有溫度一樣,她的肌膚柔滑而細膩,卻是涼意沁人。
他的手掌溫暖乾燥,熟悉的溫潤的感覺讓她微微顫抖,她掙扎了一下,他握得更緊卻不會給她疼痛的感覺,她抬頭,看他認真的堅定的眼眸,再看向旁邊師傅和師兄緊張的眼神,她輕輕歎氣,「我明天過來。」
明眸中閃爍著欣喜,他點頭。
她低下頭看他的手,蕭默辰這才意識到什麼,臉色赧然,他狼狽的放開她的手腕,感激的看著她,「謝謝!」聲音很低卻充滿感情。
「夢七,謝謝!」身後的陳詩琪在她離開的時候大聲的喊了出來。
纖弱的身體不再做什麼停留,挽著師傅的手臂,他們離開。
她沒有回頭,她也沒有看她,她連停頓一下都沒有,就像是沒聽見一樣,就那樣走了,陳詩琪有些失落,撇著嘴問道,「默辰哥,鵬飛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兩個男人相視無言,喜歡?不喜歡?
那雙盈盈的雙瞳,帶著輕煙一樣的惆悵,那裡面有喜歡嗎?有不喜歡嗎?只怕就像她那張看不出悲喜的臉一樣,沒有任何情緒了,因為,她對面站著的他們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介塵粒,已經從她心中驅趕,徹底放逐了……
「以後,不要任性了!」劉鵬飛走到她面前,言辭懇切的說道,剛才,如果不是默辰攔住她,她是絕對不會回頭的,死也好,生也罷,與她何干?
如此灑脫的人,讓他們傷心又無奈。
「我知道了!」陳詩琪低下頭,她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她只是很傷心而已,她只是感覺有些委屈而已,她哪裡知道,許夢七會當真?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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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飯回到房間,許夢七驚訝的轉了一遍又一遍,看著屋子裡面嶄新的雪白長毛地毯,心中一陣驚喜,原來,大家和她一樣都知道冷了嗎?
床上的被褥很顯然也換了保暖的,軟軟的厚厚的,身體深陷在裡面,一陣暖意將她包圍,真舒服!
「哇,老婆,你要冬眠了嗎?」沒有敲門就擅自闖進來的夏雨則東張西望,驚得張大了眼睛,這裡面還不是一般的暖和耶!
從被褥裡折起身子,許夢七看他,「你房間裡面沒有?」
夏雨則搖頭,他湊近問她,「不是你自己要求的?」
許夢七也是猛搖頭,她是那種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嗎?她就是那全德鎮的烤鴨,肉爛嘴不爛,只怕是寧願凍死,也不會開口的!
腦海裡猛然想起下午的那一幕,觸到她手腕的時候,她沒有錯過蕭默辰眸中那抹詫異,她知道,她冰涼的手讓他記憶深刻,難道,是他吩咐的?
心中一陣暖意湧過,只是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跡而已,卻沒有掀起任何感恩的情緒。
他做好事不留名,那她,也只當沒發生吧!
他很自然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拿過筆記本瀏覽起了網頁,許夢七拿起一本書歪在床上看起來,隨意的開口,「陳詩琪病情怎麼樣?」
「算是穩住了。」他淡淡開口,語氣不大樂觀,許夢七挑眉,「師傅怎麼說?」
「可保住小命,只是會不定時發作。」夏雨則有些擔憂道,「你也知道,師傅那是保守療法,這種病想要根治很難。」
「不是在進行骨髓配對工作嗎?」放下手裡的書,她拿起旁邊的檔案袋,裡面都是關於陳詩琪的病史,她仔細的研究著,最近幾年,她都在研究這個病,還是有所成的。
「我們下面的人正在做這個工作。」他長呼一口氣,這種病,非要如此,才能徹底根治啊,別的辦法只是來延長生命,起不到實際作用。
師傅帶領了一批人致力於這項研究,擁有國內最為強大的實力和水平,相信現在也只有靜靜的等待了。
「你回頭把大家反饋的情況email給我!」許夢七對他交代著。
手中的資料顯示前段日子竟然有三次病危,看起來確實夠嚴重的,不是說要去美國治療嗎?最後反而到了英國?而且,治療效果也並不是太顯著呢!
最後,還不是得請師傅出馬?
這蕭默辰還真是能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