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蕭默辰粗魯的扯過去,他的怒氣來得又快又狠,絲毫不去顧忌旁人的眼光,將她擁得緊緊的,唯恐她會離去一樣,聲音惡狠狠的,「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許夢七彆扭的回答,眼睛看著他胸前的李寧標誌。
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整整快要一個星期了,蕭默辰也拿她沒有辦法,抬起她低垂的下巴,撫摸著越來越蒼白的臉頰,他憐惜道,「早上沒吃飽嗎?」
她點頭。
擁著她坐在身邊的凳子上,將她攬在懷裡,而她也是非常乖巧的一動不動,一枚巧克力放在她唇角,她只當作沒看到。
輕歎一口氣,他將巧克力含到自己嘴巴裡,然後,在所有人詫異眼神的注視下,準確無誤的鎖住她的唇,將已經化掉的甜蜜餵進她的口中,看她張大的眼睛和滿臉的羞澀,他忍不住調笑,「這下就不會有人敢追你了!」
那帶著苦澀的味道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個壞蛋,最近總愛在大庭廣眾之下強吻她,簡直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
看他又含了一塊在口中,她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而他卻輕而易舉的拿開她的手,再次反哺進來,等她完全嚥了下去,他卻不急著離開,溫潤熾熱的唇壓迫著她的,舌尖為她舔去唇角滲出的汁液,在她不設防的口腔內來回自由出入,卻不急著索取,他只是在感受,感受著屬於她唇齒間的幽香,貪戀著屬於她的氣息。
他想讓這一瞬間停止,他想要永遠都保持這種親密姿態,他想讓她的心永遠都在他把握之中,他想控制她的意志他的身體他的靈魂,他想成為萬能的上帝,可惜,他不是,這是最讓他懊惱的地方!
他的唇柔韌而帶著佔有性,溫度越來越不容人忽視,一手握著她纖細的腰桿,一手拖著她的後腦,他用盡力氣將她按進他的身體,而她,只是笨拙的回應著,唇舌來往之間,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激起莫名的不安和躁動,時間彷彿真的停止在了這一刻。
看著她越發迷離的眼神,看她皺緊的眉頭和越發急促不穩的呼吸,他強迫自己停下,看她紅嫩的臉頰,帶著只屬於他的嬌羞不堪,他笑了,輕聲的笑在她耳邊響起,她用手摀住了臉,從指縫裡看他越來越模糊的黑眸。
用指尖抹去她唇角殘留的口水,扶起她的身體,他湊到她耳邊問詢,「希望我參加決賽嗎?」
「嗯。」她重重點頭,眼睛卻不敢看向他。
「好!」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他一躍而起,瀟灑的接過半空中飛來的籃球,往籃筐下進軍。
許夢七一直盯著他矯健奔跑的身影,如此沉悶如此內秀的男孩兒,也會有如此狂野和霸氣的一面,其實,她早就知道了,也經受過了,身上被他留下的紅色痕跡,總是好了又破,破了再破,他似乎永不疲倦於這項工作,將她弄傷然後安慰,然後再弄傷,他的動作總是粗暴的,有時候她在想,如果他真的現在就要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住他總是入狂潮席捲而來的暴怒力量。
他不是一個粗魯的人,卻總是對她毫不手下留情,他的牙齒帶著利刃,總能輕而易舉將她劃傷,他的唇帶著荊棘,總是能夠讓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他甚至是溫柔的,就像剛才的他,那麼充滿感情的吻她,讓她不自覺的就去回應,去感受。
因為是他,喜歡的就是他,所以,就算他是怎樣的人,柔情也好,狂躁也罷,都是她所喜歡的,是她所能夠接受的。
劉鵬飛滿頭大汗的出現在她面前,擋住了她追尋的視線。
像是一隻淘氣的落水狗,他用力甩著頭上和身上的汗水,她被濺了滿身滿臉,龐大火熱的身軀坐在她旁邊,將她擠到一個狹小的角落,她不滿邊擦邊瞪他,「你小孩子嗎?」
「我贏了。」他冷冷瞥她一眼,有些委屈的說道,許夢七心中微微一震,默默的拿出旁邊書包裡的那塊毛巾,放在他手心,而他卻不去接。
她輕輕歎氣,動作毫不溫柔的幫他拭去臉上那成滴的汗水,看他咧了唇角,笑得得了莫大的便宜,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恭喜你!」
「你沒看我一眼,是嗎?」他依然還是有些不悅,許夢七趕緊豎起一根指頭,「看了三眼!」絕對是看了,雖然是不經意間看的,那也是看了!
他不再跟她計較什麼,兩個人一起注視著賽場上的激烈競爭,蕭默辰投入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他回頭尋找她的目光,輕而易舉捕捉了她的視線,瞬間,周邊好像陷入靜寂,只有他,只有她,只有那死命糾纏的視線,進行著無言的交流,似是撫慰似是纏綿似是愛戀。
她羞澀的笑,他衝她眨眼,然後被某人叫了名字,他就趕緊加入了隊伍中。
杜榮軒的身影就這樣闖入了她的視線,許夢七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姓杜的還真是奇怪,自從上次她昏迷的時候救過她一次,就再也不跟她吵架了,每次她刻意挑釁,他就算氣得頭上冒煙也不發一語,頂多就是瞪她一眼,然後一個人憤憤的走開,狠毒的時候就是捏了拳頭,湊到她面前威脅,「你這個該死的丫頭!」
每次那拳頭都沒有落下來,她想,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蕭默辰背地裡威脅了他?要不然一個人咋就變化那麼大呢?
難道真的是改邪歸正不成?
他坐在對面陳詩琪身邊,而且,他的腿……
許夢七轉頭看劉鵬飛,訝異,「那傢伙的腿兒怎麼了?」
「昨天踢足球被人踢傷了。」劉鵬飛順著她眼睛的視線看過去,隨意的說道。
「嚴重否?」她驚詫不已,被男人的腳給踢傷,那得多麼疼啊!
「輕微骨折。」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那是件很尋常的小事一樣。
「啊?」上次她膝蓋骨裂都痛成那樣,而且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而他骨折了還來這裡看球賽?
天啊,這人都是鐵打的?
劉鵬飛顯然很看不上去她的大驚小怪,這女孩兒就是跟常人不一樣,遇到大事反而冷靜得出奇,遇到小事就眼睛瞪得溜圓。
他不爽的指著自己額頭的傷痕,他的嘴巴跟機關鎗一樣,「看到我這裡了嗎?打球的時候撞裂了,很正常,所以,不要把嘴巴張得這麼大,小心飛進去蒼……」
還沒說完,他就意識到了什麼,滿臉的難受和噁心。
一提到那該死的蒼蠅,他動不動就是一陣反胃,都是這該死的丫頭!
許夢七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很是識相的低下頭,摳弄著手裡的毛巾,唉,一次小小的惡作劇,竟然給他們留下了如此長久又意義深遠的後遺症,真是沒有意料到的事情啊,是他們心理承受能力差呢?還是她演技實在高超呢?
一聲輕喚在她耳邊響起,「許丫頭。」
「嗯?」許夢七抬頭,就望進那滿是溫情的眸子,他臉上的表情是如此陌生又帶著一分難捨難分,許夢七心裡何嘗不明白,這個男孩兒,他曾經如此孤獨,他不會輕易跟人說話交流,而對她,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流露出關心,那是比友情更為深厚的感情依賴。
有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頑皮又任性,有時候他又一語不發,悶著頭在那裡一個人發脾氣,有時候又用那雙幽怨的眼神看她,讓人看了心痛!
雖然比她年齡大,卻像是她驕縱的弟弟一樣,讓她無力!
「你以後不要跟榮軒哥吵架了。」他用了請求的語氣,說完就低下了頭。
「嗯,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人吵架了,因為沒人在旁邊護著我了,我又成了孤身一人,所以,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她越說越傷感,索性到最後成了自言自語,聲音細小卻硬是說著堅定的話語,讓人聽了難受。
「榮軒哥,他會保護你的,放心!」劉鵬飛用了很大力量才忍住喉頭湧上的不適感,向她保證著。
這傻丫頭,難道看不出榮軒哥最近的改變嗎?
他看得出來,默辰哥也看得出來,大家都看得出來,而除了已經陷入悲傷的她,從來沒有把杜榮軒放在心上。
她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是多麼嫉妒能留在這裡的杜榮軒,是發瘋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