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有些冤枉大小二混了,雨明跟著煥生在爛葡萄空間呆過,雖然時間不長,以他的學習能力怎麼也算大學畢業,還隨醫學院旁聽生前往醫院溜躂,吸納了不少臨床知識,只是身為靈體沒有溶入人類生活,表面看上去變化不大。見曉月臉似黑鍋,忙拉著她坐下,抬頭道:「陳兄出來吧,咱們好久不見,一塊聊聊。」
曉月本能地不想聽:「有啥事以後再說,我想起來還有點事。」
陳安一百二十個不願「榻上雨明」跟心上人成一對,一直沒逮到機會進言,難得「榻上雨明」有自覺性,豈能放棄?當下飄出:「有些事總要說清楚。曉月,你且聽聽星辰君的意思。」
雨明靜靜道:「月兒,你曾問我是否愛你,我跟你高師兄去21世紀後,花了很多時間瞭解人們口中的『愛』。21世紀的人認為愛情至高無上,愛情是婚姻的基礎,可又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想愛情應該一種情難自禁的吸引力。我們之間是有這種吸引力,但醫學證明它有保鮮期,所以他們才會說相愛容易相處難。人類會成家,主要是為了保險地養育下一代。你師傅實在,她只求有強大後代。小奇即是她選出來的,說明有這資格。你對小奇沒愛情,可你們能相處多久?他會轉世,只有一輩子,還是聚少離多。」
曉月憤然道:「即懂這麼多,那你該明白沒有愛情做夫妻是不道德!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痛苦!把所愛往別的男人懷裡推,在21世紀人人唾棄!」
雨明禁不住臉色煞白,可該說的話還得說。當下低聲道:「如果我和你,或者你和陳兄生下孩子,只會是一個無望的弱靈,你忍心?」
曉月痛快得很:「不生就是了!還有,我跟安哥早說明白了,少拿他說事!」
雨明咬了下唇:「莫耍孩子脾氣。月兒,我看到人類越來越弱,21世紀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身亡靈亡。你師傅的指望沒錯,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小奇,咱再慢慢找。」
陳安這段時間玩命修真排毒,是想盡快轉世跟曉月重來過,雨明和曉月的話好似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人家曉月那種心思丁點都沒了!而配種也輪不上我!
失望過頭,他不平地冒出句:「壓在曉月身上的事夠多了,生孩子也一定要她來?如果別人都不合適,何姑娘、杜小姑娘、高兄、柳兄、趙兄哪來的?」
曉月兩眼閃亮:「安哥說的太對了!呆呆,你的心思就是太重!聽我說,天長地久的愛情有沒有別去管了,咱們現在很樂意生活在一塊,對不對?我不給你加任何負擔,是你自己硬要做『曉平』的,那好,我們是姐弟,理應相依為命!咱們就這樣一塊修真一塊做事,對小奇,我不絕對排斥;你呢,哪天喜歡上哪個姑娘了,我絕不打絆。不過你莫忘了月兒是冥使,你想騙我,那是門兒都沒有!」
雨明苦苦一笑,正因為知道騙不了曉月,也不想給她添亂,他才沒有像自卑的男人那樣一走了之。當下點頭道:「好!我很自私,做不到為了愛情忍受別人的歧視。勉強的話,我的心情會無法控制地變壞,變成令人討厭的人。我會勤修煉,或許有天我能強大起來,大家都認為我配得上你。月兒,誰都不可能活在真空裡,得不到祝福的愛是孽緣。你看21世紀那些只顧自己感覺的人,有幾個活得開心?打眼一看,滿目情變。」
陳安一顆心再度沉進冰窟窿——俺的靈體比「榻上雨明」弱許多,人家要強大都遙遙無期,俺還有啥指望!
曉月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小迂呆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安哥的失落,滿面含笑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去看看那兩小子。」說著話習慣性地伸手收陳安。
雨明忙道:「讓陳兄在這歇會吧,你若跟柳兄幹架,還不殃及池魚?」——誠如陳安看不起「榻上雨明」,某媚靈也瞧不上還帶著殘毒的傢伙,會念八股半數是為著敲邊鼓,還得繼續敲,敲到姓陳的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