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解元要做男人先得直起腰來,為了他僵硬的肌肉在兩天內恢復正常,岳嘯山親自帶人警衛小客棧,具體措施為將其他住客以各種理由捻走,住進偽裝成老百姓的禁軍,其中十個裡頭九個是前雪衣門徒。
這一著瞞凡人的眼睛沒得說,瞞靈類就不好說了。當晚亥時半,他正在前堂獨居一桌品茶,對面憑空出現一位美艷不可方物的麗人。
觀其他打牌喝茶者的神情,全然沒注意到這顆亮閃閃的明珠,由此可以肯定此女不是凡人。他悄然感應了一下何、高的房間,含笑問:「芳駕有何指教?」
麗人幽幽的雙瞳四下打量,頗為困惑:「這些毒人是你找來的?」
岳嘯山垂目道:「是。他們已經改邪歸正。」
麗人嘴一撇:「什麼正不正,毒人就是毒人!小兄弟,莫以為你本事大不會中毒。」
岳嘯山點頭:「多謝芳駕告誡,小可會留心。」
麗人晃了下頭:「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哎,悶這堆毒霧裡煩不煩?」
岳嘯山不知如何作答,淡笑道:「小可是有點俗事要做。」
麗人不以為然:「都知道是俗事,有啥干頭?走,姐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
岳嘯山尚未及反應,已被她一爪子逮進一片緋紅中,但聞其唸唸叨叨:「小玉,玉兒,在哪呢?玉兒,小玉……啊,這邊!」
緋紅盪開,出現一間清冷的香房。岳嘯山心猛地揪緊:暗淡燭光下,小玉臉色慘白地躺在榻上,一隻手無力地垂在榻邊。
榻側兩個婢女正在說話,綠衣婢女說:「倒霉,侍候這麼個不三不四的主子。」
粉衣婢女噓了聲,柔柔道:「玉主子還會得寵的。」
綠衣婢女冷笑:「你也太過小心,她哪聽得見?沒聽說過血崩還能活。便是她命大,皇上都賜了藏紅花,她還能再得寵?」
岳嘯山大怒朝婢女擊去,一道緋紅的光芒堵住了他。麗人不悅道:「這種強度的能量會滅靈!你怎能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存權?」
岳嘯山未予置答,撲到小玉榻邊,淚水一滴滴落下。藏紅花是打胎的,一個不測便央及性命,小玉明顯活不成了。
忽地他反轉身撲通跪倒:「仙長慈悲,求仙長拖援手救她一命!小可來生當牛做馬還報仙長恩德!」
麗人皺眉:「我可不是仙,我也管不到她的事。呃,即碰上了,救活她倒行,她是流產沒流乾淨。」說著話抬手在小玉的腹部位置撫了一下。
小玉低呼一聲,臉上現出似痛苦又似解脫的神情。麗人笑道:「沒事了。替她搞乾淨,喝杯熱糖水,歇幾天就好啦。」
屋裡只有一小壺燒在爐上的沸水,岳嘯山掃了眼暈倒榻邊的婢女,低聲道:「求芳駕弄醒她們,我對這兒不熟,不知糖在哪兒。」
「麻煩!」麗人唇一翹,將臉盆拎過來,盆中頃刻出現溫熱的水和一條白毛巾。
她也不叫岳嘯山動手了,自個飛快地替小玉收拾,那動作比產婆還利落。完事了玉手一翻,手中出現一隻冒著熱氣的花狀長腳杯。
正此時她眉一挑,把杯往榻邊一擱,和出現時一樣憑空消失。
岳嘯山忙感應四周,什麼也沒感應到,只知道杯中是花蜜水。於是托起小玉的頭,慢慢灌她喝,心裡則是一片淒迷:小玉活了還不是活受罪?還不如打發她早死早投胎!
異空間一個聲音在說:「麻煩精,那小子又動殺念了!」
麗人腳一跺:「要你管!我賭他不會殺,他愛她!」
前時的聲音說:「賭!他要是殺,你即刻滾回去!」
麗人眼一翻:「這是你的地盤嗎?我來自然凡間玩玩關你P事!你個王八蛋不會是在這塊搞什麼陰謀詭計,怕被我發現吧?」
男聲怒沖沖:「放P!我管異靈轉世,自然凡間沒異靈?」
麗人哈地一樂:「你該不會是說下頭那兩位是異靈吧?怎麼瞧也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