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霞觀遇盜,計失去鎮山斬妖劍一把,晶石一袋、香火錢若干。從現場氣息分析,作案人非小狐莫屬。大狐訕訕,照老例留下銀票一張,許諾改天送回斬妖劍。
快船登程後,杜美美長吁短歎:「冬兒硬像是前世跟出塵子結了怨,滿山大廟小觀她不去,非要盯著藏霞觀不放。你說她前腳偷,我後腳賠,算個啥事?曉月,現今你說話管用,跟她說偷別的也就罷了,連人家吃飯的家什都偷走,叫我的臉往哪放?」
曉月笑而不語,她可以斷定冬兒跟出塵子是怨結今生,因為丫丫多次抱怨臭道士不守清規,還生得醜還扣門,配不上她娘。呃,昨晚又結了點新怨:丫丫恨該道誣蔑她的高徒會被靈界打入另冊!
沒法接腔索性幹活,她邁步走向一側幫手划船。為保持船平衡,玉狐只得操起另一側的漿。有了兩大高手加入,快船飛一般駛向廣州。
要說這一趟的行程真叫緊,他們是赴皇城汴京,由岳嘯山安排與樸散明啟會面。而從廣州走柳氏秘道赴汴京也有萬里余,金人攻宋是在今冬,今天已是十月初三,只能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搏命趕。
晌午時分近廣州,船未駛向碼頭,而是在郊外停靠,一輛帶標記的馬車候在岸上。
杜美美一掌將高伯元拍上車,曉月亦無二話一掠上車,車伕立即打馬飛奔。
馬車一直奔到秘徑前才停下,趙成親自牽著兩匹掛行囊的千里馬立在道上。柳曉青則不見影,估摸小狐已告之煥生返21世紀了,倒省了曉月的口舌。
要上馬了,高解元吶吶曰:「我不會騎馬。」
曉月不可思議地瞪向他:「你好歹是穿越人士,考駕照的意識都沒有?怎麼做官?」
高伯元乾笑道:「我是跟著兄嫂過,大嫂好面子,怕人說閒話,不管在家裡怎麼著,我出門向來坐馬車。我想當官了是坐轎子,就沒學騎馬。」
這麼說著他好不感歎,若非大嫂好面子,他一個寄人籬下之輩哪有書讀?八成老死窮鄉僻壤。不過那樣總算善終,如今不知怎麼個結局。
曉月氣哼哼,她是標準實用主義者,也不管趙成在側,拎起小解元躍上馬,兩腿一夾飛奔而去。
高伯元今生這具身子是南北混血種,個頭不矮,給曉月橫置馬背上,手腳下掛,那滋味實在夠受,沒一會便哇哇大吐。可憐腦袋也是向下,嘔吐物嗆入鼻管,眼見沒命。
曉月沒辦法,只好下馬施救。所幸上輩子幹過幾天護工,沒被高解元的烏糟樣嚇著。
半個時辰後小解元緩過氣,提出解決辦法:「我坐你後面,抱住你的腰,行不?」
這姿勢是電視連續劇中男女縱馬談情說愛的經典鏡頭,反正崎嶇山道上沒觀眾,曉月便將他抱上馬,再自個騎前面。
跑了沒一會,小解元手發軟,差點栽下馬,自我解嘲:「我不是走江湖的料,乾脆把我綁起來吧。」
好像只有這個法子了,幸虧馬有兩匹,狐女黑著臉截了一段韁繩,將他牢牢捆在自個背後。
這回安穩了,寶馬再度奮蹄,但聞山風呼呼擦耳過。
跑了約莫十來分鐘,小解元尷尬低語:「我要出恭!」
哪來這許多事?狐女怒叫:「剛才你幹啥去了?!」
高伯元苦惱道:「我下船前出過恭。準是馬顛的,五臟六肺都要顛翻了!快快,我要拉身上了!」
曉月不想與穢物為伍,來不及勒馬,縱身掠到前方,劈手劃開繩索,再揚手止住飛奔而來的雙駒。回頭一看,高小子跌倒亂草中,屎尿已拉在身上!
附近無山溪,兩囊食水不夠洗衣,褲子只能扔了。打開行囊一看,只有一套換洗衣物,她當機立斷:「不用穿了,遇到鎮子再說。」
赤~身抱美人,按說香艷無比,不料小解元哭喪著臉曰:「風好大,我會凍病。」
曉月快暈,怎麼以前會認為穿越B很厲害?整一個廢物嘛!MD帶著這麼個廢物,下輩子能不能到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