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順流而下,小生生竄進竄出抒發心中興奮。元嬰都還沒長結實的他,居然覺得自個跟曉青哥差不離:瞧,俺一腳踢死三條鱸魚!
「煥風還沒吃早飯吧?煲魚粥,我可喜歡粥香味了!」
高解元隨在杜女俠身邊賣乖,端著身架曰:「請不要這樣稱呼,在下姓高名伯元。」
小生生悻悻:「是!你是老子的祖宗!」
杜美美抿唇一笑:「你是誰的老子?養個娃兒出來再擺譜。煥生,冬兒是看在曉月的份上才留下你,還不快去你師妹面前侍候著。」
高煥生好不彆扭,雖說玉狐是他的過去式,終究戀過一陣,哪有這麼打擊人的?唉,她是師祖,不能頂嘴!當下悶悶曰:「曉月在打坐,咱煲粥,煲好我給她拿去。」
高伯元這才知道曉月是女子,心弦微微一動。狐狸們認為他的靈體弱,當然是自個靈體強大,擱從前他比只是原始靈的小生生不知強多少,因為在他若干世的轉世中早期是修行人,不然哪有能耐一穿再穿?穿越記憶他其實隱約有一點,正是附在少女身上那段惡夢般的記憶,一舉抹去了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
對曉月,他朦朧有種熟悉感,想著曉月喚他前生名時的激動樣,暗襯煥生沒準是沾了我的光,沒準那女靈愛的本來是我,移情到了煥生身上,令臭小子有了這番造化!
這麼想著他勤快地剖魚煲粥,一邊道:「杜女俠,自打去年分手,晚生常思襯人活著圖個啥?王舉人去後,晚生常感紅塵如夢,功名利祿無非身外物。晚生雖是一介文人,從小長在山村,身子骨還結實。晚生的高堂已故去,這次北上,勢必不能再回書院了,未知能否隨在女俠身邊鞍前馬後侍候?」
高煥生一聽火大,他親愛的師祖不過雙十華年,臭堂兄一口一個「晚生」,擺明不安好心啊!你小子當了俺的俗世祖宗不算,還想當俺師伯?絕對不行!俗世祖宗算個鳥,今生爺爺下輩子當孫,修真界卻變不了。於是以心感傳訊使壞:「掌門可莫聽他的!這傢伙生性狡猾,收不得!」
杜美美從沒打算收徒弟,正經授徒多辛苦!再則她的眼光遠不及冬兒,她瞧著平平常常的人,冬兒調理兩下便大有成績;她瞧著不錯的,諸如上官天華之類,一生修為也就那樣。於是含笑打太極:「高解元莫折殺民女。實不相瞞,我也就一個跑龍套的,這塊做主的是曉月。你莫捨近求遠,請煥生幫忙才對嘛。」
小生生神氣了,傲慢地一哼:「祖宗爺,就你這種資質,做我徒弟的徒弟還要考慮,先完成任務再說其他事!」
艙中的曉月耳聽外間動靜,泛起難言的滋味,對穿越B她一直心懷愧疚,恩沒報又要抓人家北上冒險。哎呀,債多不愁,反正俺這回跟你小子一塊出生入死。轉而想到跟小迂呆還沒好好聊一下,忙取出發環,劈手拉下一道結界。
雨明吸了晶石,靈體泛起玫瑰紅,十分惑人。他的修真段數已達仙君段,比小生生高多了,但元嬰的強度沒得比,估計修成後也是宋版弱玉。
曉月心柔柔,噓曰:「讓你吸一兩口,怎麼全吸了?醉成這付德性,聽得清我說話麼?」
「沒事,很好吸呢。」雨明探出頭,小心地環顧了一下,確定沒有別人,這才惶惑不安道:「月兒,呃,你遇、遇到岳嘯山了?」
曉月咬了下唇,言:「該遇到的都遇到了!」
雨明剎那變成慘白,曉月原還想說說柳纖纖的事,這下全扔一邊去了,嗔曰:「不就那點事?你呀,敢瞞我就要夠膽!好了,你已化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用去想。」
雨明鎮定了些,半晌悄聲道:「這像是上官家的船。你、你查出小月和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