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影刀侃到月上林梢,曉月才興沖沖跑回來復師命。
呱啦呱啦報功完畢,那兩位並無興奮色。老半天,秦驚書吐出句:「他啥意思?」
曉月一愣,小狐接腔:「他要抓曉月為朝廷賣命,罌粟用不用,他主意還沒定。」
秦驚書哼了聲:「他是官,用不用都不會告之草民。」
曉月給當頭潑了盆冷水,上當受騙的怒火雄雄燒,拍著桌子舊話重提:「一把火燒光罌粟!我這就去燒!」
冬兒看她腦筋已經不清醒,笑言:「放火我是高手,你先回去,待安排好叫你。」
曉月便醺醺而歸。夜已深,酒精刺激下,她此刻最記得的人是蘿葒,直奔冷青雲住處指敲窗稜,用她自以為很輕的聲音叫喚:「你出來!」
練武之人皆警醒,連墨玉在內全醒了。冷青雲的鼻子格外尖,曉月還沒入院他就聞到了撲鼻酒味,原想當作沒察覺,這下沒法裝下去,趕緊迎出來:「何姑娘回來了。」
曉月撲咚席地而坐:「坐!我有事請教!」
冷青雲一瞅不對勁,忙道:「好好,我倒杯茶來。」
曉月這才覺得口乾,轉了下頭,看到上官奇第N次製作未果的一大盆「冰綠茶」,手一抬用內功吸了過來,埋頭欲飲。
「喝不得!」奇小子一竄而出,他老弟制不出冰綠茶恨「成果」,親自在這盆垃圾里拉了泡尿!
柳曉青亦慌忙步出,試圖取走「茶尿」。曉月喝了酒武功更高,眨眼俏立牆頭,厲聲喝斥:「你們幹嘛?還不去睡!」
上官奇賠笑:「姐姐,先把那盆毒品放下來,小奇給你倒杯茶。」
曉月一驚,將木盆扔向冷青云:「解藥!」人躍到廳前,手伸老長。
冷青雲一手端著剛倒好的茶,只能單手來接。扔過來的木盆力道奇大,害他差點沒能接穩。柳曉青忙從他手中拿過茶杯,走向曉月道:「快喝了。」
曉月察覺方才扔盆的動作不妥,半張著嘴發愣,那憨憨的模樣特別誘人。於是花花公子本能地做了件事:將茶杯往她唇邊一湊。
曉月一口飲盡,疑惑道:「這是茶,不是解藥!」
花花公子再逾矩,手攬其纖腰溫情脈脈言:「茶醒酒,躺下睡一覺就好了。」
曉月星眸朦朧:「我沒事,你們去睡吧。我有事問冷宮主。」
「那你坐下來,慢慢說。」柳曉青慇勤地扶她坐椅上,一邊吩咐:「小奇,再倒杯茶來。」又掏出絹帕替她擦額角的汗,拿了扇子替她扇風。
曉月頗為享受,眼兒半閉,溫順得像只小貓。那邊打翻醋罈兩隻。
冷青雲前段日子可謂十多年來最開心的時光,總以為假以時日定能抱得美人歸,不料意外尋回兒子的同時,發現人家是兒子的姐姐,這下夢碎得渣都不剩!萬般滋味還得壓心底。可恨柳小子又來當面奪愛,月兒今天明明是找我的嘛!偏偏不能把不痛快擺臉上,只好扭頭道:「小奇,先扶你姐去屋裡休息吧,等她醒了酒再說。」
上官奇立馬捧著一杯茶竄過去,大叫:「快喝快醒!姐姐是大姑娘,怎能亂喝酒?太失體統了!快到屋裡睡去!不然我要告訴飛堂哥!告訴秋水表姐!告訴大伯!快點!要不要我去提桶井水來給你醒醒腦瓜?」
曉月從小到大沒挨過罵,傻眼了,隱約意識到酒喝多出了醜,極力維持自尊:「我知道了。」搖晃著站起身:「冷宮主,我有事問你。」
冷青雲忙道:「何姑娘可能有要緊事,我送她去屋裡吧。」
這話一出大小活寶強烈不滿:深更半夜大男人送姑娘入房?但做誘餌時,他們在一間房呆過二十多天,再不滿也說不出不許的理由,只好眼瞪瞪看著冷青雲扶著她往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