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沒有上官氏垛口,上官飛只去送過兩次貨,瞭解的情況有限。那邊是由武當和丐幫負責,曉月只得耐心等候。
接下來的日子無非卸貨、拜望客戶,再進貨。匆匆幾天過去,期間即無雪衣門的消息傳來,陳安也沒有回廣州。
雪衣門受重挫後隱匿在情理中,陳安不見影就不大對勁了,即便上官氏貨船南下他不知道,武當飛鴿傳書他怎麼收不到?保不定冬兒發現蛛絲螞跡跑去威脅陳安了!雖說對陳安談不上愛,終究是自己選的男人,死小狐還真是管得寬!
於是穿越女一次又一次發心訊,哪曉得大狐小狐不光不照面,連個回音都沒有。這令她疑心病越發重了,冬兒曾說過悠悠萬事育種第一!MD廣州、韶州之戰都把姑奶奶拋一邊,轉手送來小無賴!可恨,還說攜手遊戲紅塵,硬是一句不能信!
憤怒中穿越女再發一訊,聲稱狐師再不照面她就要殺去杭州。於是立接回訊:「敵遇重挫,可能放棄中心城市,轉向咽喉邊城。韶州剛打過一仗,中選幾率高。」
曉月思之再三,覺得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再則返韶州可以讓上官呆子安心,該呆是她的生命中第二個、不,惟一無條件愛護她的人!小迂呆是要俺做替死鬼,狐帥居心叵測拿俺當育種器!
決定做出,穿越女鬱悶之極,覺得中了圈套:瞧,無賴「弟弟」只能由她帶回清遠,上官飛必定會向劉氏開腔,然後「弟弟」大有可能腳不沾岸便隨船赴韶州!這一同行,奇小子也許要等找到「有大本事」的夫人才肯滾蛋。
著惱之餘,她心中不期泛起絲絲溫馨,人生除了男歡女愛還有親情嘛,前生今世俺都沒有兄弟姐妹,這回歪打正著,哥哥之外還撈了一個俊弟弟。
想到弟弟,她便向上官飛打了個招呼去探。上次忙於探案沒去柳氏別院,還是只能到趙氏雜貨鋪尋人帶路。大賤蝦是燙手貨,學乖的她變換方式,聲稱找趙老闆。
嘿,眾店員那個熱情,說啥也不肯讓她在店裡等,掌櫃親自把她領到柳氏別院,還一個勁說:「何姑娘先喝杯茶,趙老闆很快就來。」
趙成果然來的很快,詫異地訊問:「杜姑娘說靠晚再給你信的,莫非又有變化?」
曉月豁地起身:「有消息了?我還沒得到信,是為別的事來的。」
趙成道:「還不清楚,杜姑娘只說晚上聚聚。何姑娘有啥事?」
曉月苦笑:「來看我弟。他不懂事,偷偷跟船來廣州玩。不敢讓我家少爺煩心,柳七少就把他領到府上來了。」
趙成笑道:「那孩子是你弟?我還想七少爺打哪交了一個小友,神神秘秘!他挺好,我這就叫他來。」
曉月忙點頭:「有叨趙大俠了。」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安,暗襯大賤蝦最大的亮點是橫行女人堆,莫非奇小子跟後頭有樣學樣?這下要氣死上官飛了。
那頭趙成已吩咐僕人有請「何少爺」,又親自替曉月斟茶,陪著說閒話,言詞間大有撮合她與七少爺的那麼股味道,聲稱何少爺跟七少爺很投緣云云。
曉月才不想招惹大賤蝦,忙往生意事上扯,這幾天她著實學了不少生意名詞,正好現學現賣。趙成便慨歎:「嶺南女子跟中原大不同,中原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兒的女子能當起半個家。」
曉月笑道:「是整個家,姑娘要能當家才能做人媳婦。嶺南情形與中原不同,男人一出海,幾年十幾年不回常事,女人只好能幹點。」
說著話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忽聞院子裡傳來嘩啦啦的聲響,伴一聲高叫:「本帥迎接姐姐來遲!」
曉月打眼一瞧:小傢伙頭頂青銅盔,腳踩高蹺,竟比柳曉青還高一頭!
但見他手拎青龍偃月刀,威風得像台上戲子,在那裝腔作勢:「本帥盔甲在身,不能下馬迎候,請姐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