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從芙蓉閣傳出去的紙條,請皇上過目。」亦寒遞過一張手指寬的紙條,夜冥展開一看:三日之內,梅女必然前往荷花亭。
「跟著他們,徹底查清楚,他們究竟是些什麼人?」夜冥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狩獵者的微笑,守了一個多月,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了。
「是,皇上,皇后回宮了。」亦寒看著這麼晚還滯留御書房的皇上,提醒道。
「什麼時候?」夜冥對於皇后的突然歸來很是意外,但是卻有著更多的喜悅,不管怎麼樣,只要知道棲鳳宮的主人在,他的心就很踏實。
「已經回來一會了。」亦寒沒想到皇上還真不知道皇后回宮了。
雖然皇上懷疑皇后的身份,可是自始至今都沒有對皇后進行強硬控制,皇后仍然行使著一國之後的權利。
「你下去吧」夜冥突然覺得有了去處,合上桌上的奏折,腳步自然的就踏往棲鳳宮的方向,那歡欣的感覺,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而一直默默的隱身在黑暗角落裡的富貴這才踏出來,看著皇上的背影,幽幽一歎,皇上這盤棋走的太對也太錯,他會後悔的。
「皇上,奴才給皇上請安。」猛然間看到皇上的駕臨,小夕子很是驚詫,隨即才想起行禮。
「皇后呢?」夜冥怎麼沒有看見皇后的蹤影,這個時候的皇后一般都是在看書或者是彈琴的啊。
「娘娘身體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小夕子看了一眼那落下床幔的地方。
「有沒有請太醫?」一聽到皇后身體不舒服,夜冥就想到太醫當時說過的話,不由為梅檀雅擔心。
「沒有,娘娘沒有吩咐。」小夕子看著皇上如此關心皇后,雖然很是欣慰,但是想到皇上的所作所為,這剛剛上升的欣慰又消失殆盡了。
「小夕子,好好保護皇后,那些人又要動手了。」夜冥想掀開床幔看看梅檀雅,可是卻忍住了,本不想說的話,也忍不住對小夕子說了。
「是,皇上。」小夕子一聽心裡一顫,想到皇后又要遭遇不測,他的心好難受。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朕走了」夜冥深深的看了一眼床幔,彷彿能透過床幔看到裡邊的人兒。
「恭送皇上」小夕子趕緊躬身,恭送皇上的離開。
暈黃的燭光在夜色中那麼朦朧,而芙蓉閣也難得的迎來了日理萬機的皇上。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怎麼也不傳個話,臣妾也好等皇上」聞訊匆匆起床的蘇圓圓,只著華麗的錦緞睡袍,慵懶中卻有著別樣的風情,特別是那因為懷孕而顯得豐腴的身形看起來更是珠圓玉潤。
「愛妃可好,這孩子沒有折騰愛妃吧?」夜冥看著淑妃依然高隆的肚子,腦海中想到的卻是皇后那微微凸起的小腹,為什麼同樣是懷孕,一個的如此明顯張揚,一個卻是那麼的低調甚至有些無意讓人知曉。
要不是在朝堂發生意外,皇后也許到現在都不會讓他知道,她懷孕的事情。
「謝皇上掛念,這孩子很聽話」淑妃滿足的撫摸自己的肚子,她能從罪臣之後躍入宮門,重享榮華,靠的就是這個孩子,要是這個孩子是個男孩的話,那麼不止皇妃,就是皇后的位子,她也勝券在握。
「愛妃辛苦了」夜冥張開雙臂,任由淑妃娘娘脫去龍袍,擁著蘇圓圓往那寬大的大床走去。
一邊歡喜一邊瞅,聽說皇上去了芙蓉閣的賢妃娘娘,又一次的在望眼欲穿後失望了。
「娘娘,時候不早了,睡吧。」心兒看著自家的主子,一日比一日的憔悴,一天比一天的低落,以前沒有淑妃娘娘,賢妃爭不過皇后,現在皇后出事了,皇上不大去了,可是卻冒出了個淑妃娘娘,還搶先懷了龍子,這對於賢妃娘娘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皇宮,是皇帝的後宮,即使沒有現在的這些女人,遲早也會有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進來,主子爭得過幾個?
「心兒,皇上已經多久沒有來青鸞殿了?」賢妃幽幽的問道,整個一個深宮怨婦的樣子,那如林波仙子般的容顏何時染上了愁緒和閨怨。
「娘娘,皇上最近很忙,娘娘也知道的,這皇宮出了很多事情,皇上是個好皇上,要忙政務的。」心兒柔聲的勸慰著自己的主子,只希望主子能想開些,好好的睡一覺,或許能好些,在這麼下去,主子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皇上很忙,等皇上忙完了,皇上就會來了,是不是,心兒?」可憐兮兮的滿含祈求的眼神看得心兒心酸。
「是的,娘娘,等皇上忙完了,他就會來看娘娘了。」心兒趕緊說道,只希望主子能夠安心的去休息。
「我醜嗎?」話題一轉,賢妃趕緊搗弄著自己的頭髮和衣服。
「不醜,娘娘最漂亮了,但是在不睡覺就不漂亮了。」心兒哄勸著主子,看到主子這個樣子,她也很心疼啊,可是老爺和夫人在宮外又幫不上忙,這宮裡她們又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勢力,一切就只有主僕二人面對,娘娘受了委屈,遭了冷遇,她們也只能含著眼淚往肚裡吞。
「皇上來了,一定要叫醒我,一定要叫醒我啊。」喋喋不休的話語直到入睡還斷斷續續的傳出,可憐了心兒只能守在床邊,看著主子默默流淚。
這皇宮裡,她們還能求誰?
想來想去,心兒只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或許皇后娘娘能幫主子。
心中有了主意,心兒看了一眼熟睡的主子,一鼓作氣的出了青鸞殿,往棲鳳宮走去。
一路的狂奔,像是身後有人在盯著她一樣,可是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她就不能退縮,她要去求皇后,求皇后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求皇后讓皇上到青鸞殿來,那樣的話,主子一定能好起來的。
棲鳳宮眼看就在眼前,可是剛才的勇氣一剎那間全瀉了,站在宮門,心兒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