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棄後 第2卷 第八十二章
    三天,梅檀雅就在昏昏沉沉中聽著周明相關於花家一案的情況稟報,大體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況,花自棄的父親也就是花無庸本是朝廷的大常寺卿,專門為皇家管理祭祀,慶典之類的事務,也算是一件肥差了,因此花無庸在朝廷中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這腰包裡的錢多了,人也就開始不安分了,吃喝嫖賭幾乎能做的不能做的到最後他都學會了,小妾是一個接一個,而皇室的銀子他也是一兩接一兩的挪用,數目不小,但卻不是他被徹查的主要原因,怪就怪在他是右相梅思源的門生上。

    這花自棄卻是他的正室夫人所出,也不知是不是這花無庸花心的結果,滿房妻妾居然只生出了一個女兒,要說這花自棄在花家那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算是千般寵愛於一身了,但凡花無庸的小妾都要禮讓三分。

    而這花自棄雖然備受寵愛,但也沒有恃寵成驕,養成刁蠻任性的性格,反而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算是一大才女,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對於父親花無庸的種種行為微有頗詞,總和父親鬧得不愉快。

    這也是梅檀雅當初為什麼會聽到那麼憤恨的一句話。

    而這花無庸罪至於此,究其根本原因也不過就是因為他和梅思源的關係,而皇上看來是已經動手清除梅思源的勢力了。

    在看這負責案子審理的人卻是左相大人王浩軒的表弟,也就是當今皇太后的表哥,當今皇上的表舅,蘇圓圓姑娘的父親,官任刑部侍郎的蘇百年。

    利用左相勢力打擊削弱右相勢力,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了,但是皇上為何會派欽差大臣前來呢,難道是因為此意圖太過明顯,這才讓周明前來的,畢竟天下臣公都知道,欽差大臣的封賜可是皇后親自點明的,而皇后卻是右相大人的女兒,也就相當於右相勢力和左相勢力的一種人際平衡。

    皇上要怎麼處理以後的左相勢力?梅檀雅暫時無從得知,也不想知道,但是現在她卻知道,她的到來,可能會讓皇上的計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為這一次她會讓他不止削弱了右相的勢力,同時還會拔掉一顆讓他吞不下的刺。

    蘇百年別的不說,就從這私自動刑,屈打犯人,甚至是猥褻侮辱女犯人一罪來看,就足以定他死罪,更何況這次最直接的受害者還是她——當今的皇后梅檀雅。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蘇百年把求救信帶進皇宮,也足以讓皇上知道皇后就在此。

    「你說什麼?」棲鳳宮內,少年天子輕撫著琴弦,看著那裂紋,冷聲問道。

    「皇后在刑部大牢受到鞭刑,危在旦夕。」亦寒重複的稟報著從皇太后哪裡截到的信息,現在皇太后哪裡也已是愁雲密佈,風雨驟降了。

    「你馬上去刑部,查看皇后情況,速速回報。」夜冥恨不得馬上擺架前去探望,但是一想到並沒有人知道皇后出宮的事情,還有花家一案牽連甚廣,他不宜出面,這才吩咐最為信任的亦寒前去。

    轉念一想,怎麼梅檀雅偏偏在他著手清除梅家勢力的時候出宮,還偏偏恰好的進了刑部大牢,這其中真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是」亦寒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皇上一眼後,閃身走人,作為皇上居然不知道皇后的去向,他是不是該想想,皇后為何會離宮?

    而刑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坐的不是欽差大臣周明,而是一個神態憔悴,臉色蒼白的清冷女子,當值的也不是刑部的衙役,反而是欽差大臣所帶侍衛,而富貴和小夕子也在左右侍候著,這等陣仗,讓坐落於梅檀雅左側的刑部侍郎蘇百年,從踏進衙門的那一刻開始,全身的肌肉就處於一種緊繃狀態。

    「帶花無庸」梅檀雅眼神示意下,富貴開口了。

    身著囚衣,帶著枷鎖的花無庸被帶上堂來,凌亂的頭髮和鬍鬚,讓梅檀雅無法看清他的本來面目,只是那渾濁的,依舊有著玩世不恭的眼神讓梅檀雅感到不舒服。

    「罪臣花無庸,還不速速叩見皇后娘娘」被押上來的花無庸看到主審台上的居然是一個女子時,不但不跪,反而露出了輕蔑的笑意。看到此,富貴厲聲呵斥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乃是家師之女梅大小姐,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皇后,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皇后,還不速速伏法,聽候處置。」花無庸看了一眼陌生的梅檀雅,反客為主的叫囂到,在他的印象中,梅思源就梅惜霜一個女兒,而梅惜霜他當然是見過的,卻不知他的無知和狂妄讓他的舉止顯得更加的放肆和荒誕。

    「大膽,居然敢藐視皇后,跪下」小夕子一腳踢向花無庸的腿彎處,讓花無庸跪倒了堂中。

    「梅大小姐!看來花大人和梅大小姐很熟啊?」梅檀雅不怒反笑,隨意的問道。

    「右相大人乃是下官恩師,且會不熟。」花無庸雖然跪下了,仍然狂傲的辯解著,卻不去細想,他所說的話代表了什麼?熟悉,那麼也就表示他和梅家走的很近,之間的往來也很頻繁,而這對梅家來說代表了什麼?

    「這麼說來,花大人這幾年也沒少孝敬梅大人吧?」梅檀雅的話不輕不重的,但是卻讓在座的人都側目了,他們詢問時都要迂迴的問題,沒想到卻從皇后嘴裡直接出來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孝敬恩師那是本官該盡的禮數。」一直以為梅惜霜才是皇后的花無庸義正言辭的說道,卻不知他的自以為是,不止讓他,更讓梅家人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周大人,花無庸為官十五載,總共貪污多少銀兩?」梅檀雅看著愚蠢至極的花無庸,沒有在問任何問題,反而把問題丟給了周明。

    「啟奏皇后娘娘,根據臣所查賬目,花無庸為官十五年間,共貪污銀兩一百二十萬兩,這是賬冊,請娘娘過目。」周明恭敬的送上了厚厚的一搭賬冊,富貴接過,送到了梅檀雅的面前。

    「花無庸,你可知罪?」梅檀雅隨意的翻看著賬冊,那隨意塗改過的痕跡隨處可見,連貪污都做的那麼明顯,真是蠢到極點。

    「你們捏造證據,憑空誣陷,本官不認。」花無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看得梅檀雅皺眉。

    「周大人,花無庸貪污銀兩達一百萬兩,該當何罪?」梅檀雅根本就不理會死不認賬的花無庸,反而問向周明。

    「回稟皇后娘娘,按照北昭法令,貪污一千兩以下者重責百杖,充軍塞外。若是貪污數目達到一千兩以上,斬立決,並且要株連九族,發放充軍,男的永世為奴,終生不得入朝為官,女的終身為妓。」周明一板一眼的說道,很明顯,一百萬兩,那就必然是死罪,而花氏一門也會因此而充軍關外,永世不得回朝。

    「照這麼說來,花氏一門就算是誅九族也不為過了?」梅檀雅這話不是詢問,更不是疑問,反而是淡淡的肯定,這聽得花無庸心頭微微一顫,誅九族,他不相信,梅大人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全家抄斬。

    同時也才正經的打量起坐在主審台上的女子,難道她真是皇后,真是恩師的女兒?可是他怎麼就從未聽說,也從未見過梅惜霜以外的女子啊?

    「收繳回多少銀兩?」梅檀雅此時關心的是這個。

    「折現兌換,共值六十萬兩白銀。」周明隨即奉上的是另一份清單,花家的資產統計。

    「那麼也就是說花無庸一共貪污了將近兩百萬兩白銀,相當於國庫一年的收入。」梅檀雅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花無庸真正的意識到問題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而眼前這個女子也不像是他以為的冒牌貨。

    「而這等同於國庫一年收入的銀兩,有多少落入了梅大人手中?」梅檀雅把目光集中到了花無庸身上,冷冷的,靜靜的,就這麼等著他的回答。

    「或者是其他官員手中?」梅檀雅的問話全然未給花無庸辯解的機會,已經認定他是貪污了,也認定他還有其他的同夥,並且這個同夥還是她名譽上的父親,當今的右相大人。

    「臣沒有貪污,更沒有什麼同夥。」花無庸仍然叫囂著,但是內心的防線已經開始鬆懈,他雖然堅信他的恩師會想法救他,他也在堅守著這個信念,只要有他的恩師在,他就不會有事,但是,這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話語卻總能擊中他的要害。

    「花大人一家每個月的開銷是多少?」梅檀雅繼續發問,而這也讓原本不馴的花無庸額頭開始冒汗。

    「平均一百兩白銀」周明嚴肅認真的態度自始至終未曾改變過。

    「一個月一百兩,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兩,花大人一年多少的俸祿?」梅檀雅繼續問道,清冷的語氣中有些感歎。

    「七百二十兩」

    「開銷遠遠大於收入,本宮不知道花大人這額外的開銷費用從何而來?」梅檀雅翻看著賬本上那奢侈的明目,在想到喜兒那單薄的難以御寒的衣服,冷意頓生。

    「做人要低調,像花大人這麼愚蠢的貪官本宮見所未見。」梅檀雅的感歎讓在場的人想笑,但是卻無人敢笑,能笑出來,因為那感歎中的蕭索讓整句話都變了味道。

    「小小的三品官員,大常寺卿,居然有著六十萬兩白銀的資產,這資產從何而來?朝廷每月撥發的俸祿還遠遠不夠家庭開銷,還有花大人平時孝敬恩師的費用又從何而來,難不成這些都是梅大人給的?」梅檀雅一字一句的說道,清冷的眸子卻眨也不眨的盯著花無庸,想聽他是如何解釋這資產的由來。

    面對梅檀雅直入核心的問題,花無庸選擇了沉默,而這卻沒讓梅檀雅感到惱怒,越是這樣,說明他還有事情沒有交代清楚。

    「蘇大人,你對此案有什麼看法,提上一提?」梅檀雅突然把話題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蘇百年,看著他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就不由的好笑,惡人無膽是不是說的就是他這號人。

    「下官魯鈍,沒有任何意見」蘇百年被點名,無奈的起身,謹慎的回答。

    「哦!這案子難道不是大人辦理的嗎?難道大人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還是根本就沒有深入調查?」梅檀雅的這話可就非同小可了,不管是哪個原因,蘇百年可都是犯下了玩忽職守的大罪。

    「回皇后娘娘,臣搜集到的證據都交給了欽差大臣了,皇上親自下旨由欽差大臣徹查此案,臣便不再干預。」蘇百年力持鎮定的辯解著,只希望皇后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除了這些以外,蘇大人別無所獲」梅檀雅看著桌上的賬冊,柔柔一笑,隨意看向蘇百年的眼神卻讓蘇百年窒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臣無能,請皇后娘娘賜罪。」蘇百年走入堂中,跪地請罪。

    「花大人,只要你能把這些額外的開銷的來源解釋清楚,本宮可以保證你不死。」梅檀雅這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大家有點措手不及,這條件對於花無庸來說無疑是一種赦免。

    富貴和小夕子以及周明都看向了她,或多或少的都以為她是不是在找借口為花無庸開脫。

    如此寬鬆優厚的條件,一般的大臣根本就不敢隨意開口,就連欽差大臣也絕對不會允諾,如此氣魄,駕馭權勢的雍容,從一個女人身上體現出來,她不是皇后,那又該是誰?

    而他也在這一刻想到,皇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並且那麼巧的出現在了刑部大牢,不是預先準備好的,天下那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你說話算話?」花無庸試探的問道,臉上卻還是還是忍不住的浮上希翼的喜色。

    「本宮一言九鼎」梅檀雅堅定的給出了承諾,只要他能解釋清楚,那麼他的死刑就可以免了。

    「不但饒你死罪,還讓你官復原職,收繳財產全數歸還,還頒布詔書,為大人洗刷罪名。」梅檀雅緊接附加的條件更讓在場的人震驚。

    猜疑,信任,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在花無庸心中撕扯,他該怎麼辦?如果皇后真的是有心幫忙,他卻不配合,那麼且不辜負了皇后的一片心意,若是他坦然招供,他真能無事的走出這裡嗎?

    「本官憑什麼相信你就是皇后?」花無庸破釜沉舟的問出了一個膽大的問題,膽敢質疑皇后的身份,他也算是首例了。

    一旦確認了皇后的身份,不管怎麼說,皇后畢竟是梅大人的女兒,她也會從寬發落的吧!

    「大膽花無庸,居然敢質疑皇后身份,饒你不得。」小夕子憤怒的喝斥到。

    「來人,把罪臣花無庸拖下去,重則一百大板,以示懲戒。」富貴也隨即命令到。

    看似維護皇后威儀的兩個人,卻沒有看見梅檀雅那低垂的眼簾下,淡然的傷痛,她怎麼會以為他們會信任她,又怎麼會以為他們會視她如主,是她太過天真也太過奢望了。

    一百大板,不死,花無庸也要脫層皮,他們就這麼怕她壞了皇上的計劃,就以為她會偏袒梅思源,甚至庇護他的門生嗎?

    原來她在他們的心目中,空有著皇后的軀殼,實質卻依然是梅思源的女兒,一個皇上欲出之而後快的功高蓋主的臣子的女兒。

    一個用來表面維繫勢力和平的棋子!

    「花大人,你似乎忘了,你現在是階下囚,你沒資格質疑本宮。」梅檀雅流轉的眼神卻有著無比冷冽的光芒,讓花無庸的話全都哽在喉嚨無法說出。

    「如果花大人能夠洗脫罪責,那麼梅大人也必然會從這個案子中開脫出來,而對於本宮,雖說本宮是一國之後,但是也不希望父親大人有何閃失;反之,如果花大人罪行既定,那麼根據花大人剛才所言,梅大人是必然逃脫不了干係的,而本宮,作為梅家長女,必然也會受到牽連,花大人可要想好了。」梅檀雅索性直言不諱的把利害關係闡明了,聽起來她似乎很擔心梅府受到牽連,她也會受到波及,但是卻無人能體會那徹骨的寒意,侵入四肢,直達心臟。

    話已挑明,花無庸為今之計也只能相信梅檀雅了,畢竟皇后的身份不是一般人能冒充的,前後極為矛盾的念頭,在片刻間極端的轉換。

    「下官的所有開支都是從下官經營的商舖獲得的,賬簿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心中有了打算,花無庸變得更從容了,只要解釋清楚了經濟來源,有了皇后的應諾,即使他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但是花家上下也還有個緩和的餘地。

    「花大人,要是你放心的話,能否讓富貴陪同周大人前去把賬簿拿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本宮也不強求。」梅檀雅的態度讓人難以揣摩,更讓在場的人摸不清她究竟想怎麼做?

    「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皇后同意。」確定了梅檀雅的身份之後,花無庸的稱謂都變了,看了看富貴以及周明,最後看向梅檀雅。

    「花大人掛念的是花自棄吧,放心,本宮自會安排妥當。」梅檀雅的一席話讓花無庸沒有了後顧之憂,而對於皇后能看透他的心思來說,他也算真正的領會到了「仁德皇后」的魅力。

    「賬簿在小女的書籍中,一本叫《雜談》的就是」花無庸平靜的配合著梅檀雅,此時的他突然感到一陣輕鬆,不管生與死,順其自然吧,事到如今,過多的奢求已成枉然。

    「周大人,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梅檀雅當然不會讓人去查抄花家,畢竟這抄家的事情周明已經做了。

    即使周明沒做,蘇百年也應該做了,如果他處理不當,弄丟了證據的話,那麼蘇百年又是罪加一等。

    「皇后娘娘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周明隨即帶上部分侍衛離開了。

    「帶下去吧」看著態度劇變的花無庸,在場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而梅檀雅卻不知為什麼,能夠體會到花無庸此時的心情,心中唯一的牽掛已然無礙,他也就沒有了為生存而抗爭的必要,或者是說動力,對於自己,順其自然吧,甚至還有種隱隱預約的想要解脫的渴望。

    看著被帶走的花無庸,梅檀雅突然感到很茫然,也很絕望,花無庸都知道為誰而活,而她自己呢?

    把自己封閉在那偏遠而又清幽的庵院裡,可以任著自己的性子,封閉自己的內心,麻木不仁的活著,但是卻也還渴望從師太哪裡獲取些許的溫情。

    而今,師太他們,她已經無須擔心,因為她相信義兄會照顧好她們的,那她又該如何繼續生活呢?

    由著性子,不問世事,那是不可能的奢望了,更何況還是生活在一個爾疑我詐的環境中,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用盡各種手段,靠近自己,算計自己,謀害自己。

    這猶如一個人被**的放在台上,看著一個個拿著刀叉的魔鬼,看著他們那貪婪嗜血的眸子肆意的打量著自己的身軀,考慮著從何處下手,自己能動,卻又無力動彈,無意動彈,只因以卵擊石終是自取滅亡,她不想做那無謂的掙扎,更不想死得那麼的沒有尊嚴,說到底,她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尚能接受的結局。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如果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她改變不了命運,那麼她可以加速命運的步伐,縮短等待的過程,及早享受那命定的結果。

    「下去吧,本宮累了。」思緒豁然間開朗,梅檀雅起身走人,背部還因走動而摩擦,產生讓人抓狂的癢痛感。

    「娘娘慢走」看著小夕子扶著梅檀雅離開了,蘇百年這才貓著腰往外跑,皇宮裡的人也應該收到信息了。

    他怎麼也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這皇后喜怒不形於色,他還真不知道皇后會做出什麼事來?再說這皇后可是右相的女兒,要是皇后偏袒花無庸的話,在他搜集證據的過程中隨便找個理由,他可就麻煩了。

    「小夕子,你也退下吧。」閉上眼,梅檀雅放鬆神經,讓睡意掩去那折磨人的癢痛。

    「是,娘娘」小夕子小心的幫梅檀雅拉好床幔,靜靜退出了臥室。

    門扉關上之際,一把飛到夾在了小夕子的手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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