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公子,我義兄說的是,公子辛辛苦苦半年才做出的琴,我們怎麼能隨意取走,還請公子三思,只不過這琴我們確實有心相求,且不說這琴的價值,只是這名,我們就願捨棄所有,只得這一琴」冷青峰的話就不像西門無痕那麼直白了,但是卻把他們想要這琴的決心表露無餘。
「哦,這琴的名字有何奇特之處?」妙音公子此時可是睡意全無,有意無意的刺探著可能洩露天機的秘密。
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為此折壽十年,他也心甘情願。
「呵呵,這琴是綠檀做成,名為雅,我們家義妹的名字就叫檀雅,下個月就到她的生辰了,我們來此是為給她準備古琴的,因為她想學,沒想到公子昨天剛剛把這琴做好,這真是太巧了,好像天意注定為我們的三妹所定制的」西門無痕越想越覺得是天意,看著眼前發出淡淡幽香的古琴,就想到梅檀雅在這上面彈奏的樣子,真是美啊。
「這樣啊,難怪兩位這麼看重這琴了,既然是令妹的生辰,那麼就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好了,我困了,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兩位請便吧」妙音公子開始攆人了,這讓冷青峰和西門無痕看著那琴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後兩人相視之後,決定稍候再來。
「那公子休息吧,這琴勞煩公子多保留幾日,我們以後再來」冷青峰誠懇的說道,同時一併和西門無痕退出了妙音公子的宅院。
「二弟,難道我們就不要了嗎?這琴好像天生就是給我們三妹做的」西門無痕看著冷青峰,他知道冷青峰也想要這琴,可是這妙音公子的態度好生奇怪,這麼名貴的琴居然隨便就送人了,就算他們也大小是個人物,但是他們也有自知之明,這麼名貴的東西,妙音公子怎麼會如此輕率的送給他們。
別說他們的身份還是普通老百姓,就是達官顯貴,得到這麼一架寶琴,那也是不敢私自留下的,最後的歸宿不同樣是皇宮裡嗎?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想到這裡西門無痕凝重的看向冷青峰,看到了同樣凝重的神色。
這百年難逢難遇的奇事,先是妙音公子居然找到了那麼一大塊適合做琴的綠檀,又命名為雅,這名字不正和義妹的名字一致嗎?要說這是巧合,但也太巧了。再者,這妙音公子早不做好,晚不做好,偏偏在他們去求琴的頭一天完工,這又代表了什麼?還有就是這素來不送人東西的妙音公子居然會如此豪爽的把這麼貴重的琴輕易送給他們,怎麼想,怎麼懸?
「雖說無巧不成書,但是這也太巧了,雖然這琴難逢難遇,但是懷璧其罪,我們還是為三妹找別的吧」思慮再三之後的冷青峰深沉的說道,他可不想因為這一架寶琴而給三妹帶來什麼不幸?
俗話說的好,有得必有失,不能因為這一時的得而讓三妹失去更多未知的東西。
「嗯,不想吧,還不覺得,這越想越不安,我們還是為三妹準備別的吧」西門無痕也贊同冷青峰的意見。
兩人隨即走進了一家普通的作坊。
而原本說著要休息的妙音公子此時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精心打造而出的檀木琴,金錢來買賣它,對它來說是一種褻瀆,如此珍貴的琴,即使沒有了空大師的斷言,他也不會輕易割愛,但是一想到了空大師的斷言,他的心有著從未有過的沉重,猶記得:
「此琴生,鳳凰欲飛;此琴裂,鳳凰涅槃,此琴毀,鳳凰隕落。」當他正仔細而又認真的看著手中剛剛完成的秦時,還未來得及試彈,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了空大師居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看著這燭光下發出綠色螢光的琴,發出了讓他驚懼的話語。
「大師何出此言?」妙音隨意用一塊布蓋上了古琴,然而那幽幽的清香依然滿溢整個屋子。
「此琴還未命名吧?貧僧慚愧為之名:雅,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了空大師的主動出乎妙音公子的意料,多少人欲求大師一字箴言那是難於上青天啊,今天居然打破慣例的為這琴命名。
「能得到大師的題名,妙音求之不得,這雅一字集天下之美,天下之端於一體,多謝大師給這琴那麼高的讚譽。」妙音真誠看著了空大師感謝到。
「明天命定之人既來求琴,凡塵俗物可會讓這寶物蒙上灰塵,希望公子好自為之」了空大師瞭然的眼中既然有了一抹奇異的期許和絢爛的色彩。
「哦,憑一琴斷人生,大師豈不覺得荒唐」妙音公子不信了空大師所言,雖然了空大師是他敬佩的大師,但是今天的所言所行,他不贊同。
「公子介時自知」了空大師對於妙音公子的異議不以為然,而也正是因為他的爽直,才讓他從千里之外趕來相告,就只怕他錯失貴人。
恍惚間,他看著眼前被蒙住的古琴,難道真有天命這一說,難道那個名叫檀雅的真是這琴的主人?而那個主人即將成為北昭國的一國之後。
再想到冷青峰二人雖然對此琴渴望至極,但是卻因為他的相贈反而斂去了求琴的念頭,難道他們察覺了什麼?
雖說這琴花費了他半年的心血,但是若真如了空大師所言,此琴的主人是那尊貴之人,他願意相贈,也算是以此來驗證大師所言。
「來人」妙音公子突然朝著門外大喝。
「公子」睡得朦朦朧朧的小門童聽到喊聲,立即跑到了公子的面前,迷濛著雙眼等著妙音公子的吩咐。
「讓人把這琴給冷公子送去,就說是我給他義妹的生辰禮物」妙音公子的話讓小門童濃濃的睡意一掃而光,只能怪異的看著自家主子,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