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事事都到失去後才知悔改,豈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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蹌踉起座,完顏澈身子有些歪斜不定,梅花酒後勁大,再加上他方才一陣牛飲,更是後勁來得猛烈。頭已經有些微漲,卻在極力穩住身心,藉著酒勁不服地駁道:「是,你夙煞絕是好人,難道我就是混蛋不成?
設身處境一想,你夙煞絕也會做錯事,我是做錯了,但已經極力地補嘗,可她連個機會都不給我,你知道她如何?她竟然說,她已經我休了?一張休夫信,從此陌路不相逢,呵,呵呵- -」完顏澈笑得無力失態,甚至有些滑稽。
「休夫?」夙煞絕怔然一愣,雙眸緊斂,以為完顏澈說錯或是自己聽誤。
一向儒弱如她,恬淡安逸的性格竟然會敢休夫?
不知為何,此時對她倒是多了幾分欣賞,不禁幸災樂禍輕笑出聲,自知此時不合時宜,轉即輕咳一聲,冷道:「哼,像你此等行風的夫君,休了甚好!」
聞言,完顏澈更是笑得有些澀然,對上夙煞絕幸災樂禍的眸光,點頭續言:「是,我是不該,但,她竟然連嬰帛都不要了,走得倒是瀟灑無掛,卻讓我這個棄夫整天對著太奶奶漠然失望的眼神和嬰帛自責,真是狠心可惡。
如今,她不見了,她尋蹤無跡!我不找你還能找誰,你跟墨隨風有來往,若你再出面,憑『隱臥樓』的人線脈力,找個人有何難?夙煞絕,看在昔日情份上,你不能再做一次好人嗎?
現在她都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整整十三天都毫無音訊,我命家將回溫洲打聽,才發現她把貼身丫環也撤了,你說,她如此不顧安危,孜然一人地在外頭過活,又不回溫州,我啟能安心- -」
轟- -
驀地,完顏澈因後來的酒勁臉色剎時發青,身子一晃,即刻臥倒在地,雅閣再次出現徹耳的聲線。
完顏澈強忍著暈眩感,喃喃迸語:「我求你,幫我,找,找她回來,把她找回來,夙煞絕,我,我求你!這是,這是最後一次!」
聽著他斷續不全的話,夙煞絕輕輕搖頭,對摯友已經不能用『失望』來形容此時的心情,更多的是同情和憤然,若事事都到失去後才知悔改,豈不可憐。
見他如此自責,夙煞絕不禁覺得顧兮言走得值得,凌虐其心,讓他終日悔恨,才是最大的懲罰!
但,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一個女子人家,到處走動,卻是不怎麼安全。
如此一想,再經這小子一鬧騰,把他一天安逸的心情搞得糟糕透底,俊逸的臉上冷若如霜,狠瞪一眼完顏澈後,朝外怒喝:「段慕,讓老陳給這醉鬼沏一杯解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