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以後她非顧兮言,而是-君子言!——
>>>
完顏亦夕和綠袖張羅著馬車的事宜,而老太君原本在心裡頭醞釀著一股腦想要挽留的話,在看完那出「戲」後深深地哽在喉裡。
她知道,孫子已經錯得離譜,如果她再挽留,才是助紂為虐。才是對孫媳最大的傷害,同為女人,心知女人倔起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頭,只是希望她過得好!
收拾好包囊,君子言在翻找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暗閣,裡面竟有一個金黃綢布包囊。
咦?君子言雙眉一蹙,看著那金黃包囊有些遲疑,顧兮言的記憶裡似乎沒有任何記載。
猶豫幾下後,最終還是抗拒不了好奇心的誘惑打開了它。
金黃的綢絹囊打開後,君子言雙眸輕顫,心一陣緊縮,被一種哽咽的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裡面不是什麼首飾,亦不是顧兮言的私房錢,而是幾件繡工精美的嬰兒綢飾和布鞋!
君子言雙手輕顫抖,微微撫摸上去,光滑的質感一如顧兮言的單純憨實,精緻的手工和那一針一線的縫補足以證明顧兮言當時對這個未出世孩子的愛有多重,和想著那混蛋男人若是知道後的心情有多心痛,然而,最終還是物是人非。
小巧的布鞋是雅蘭色的,花帽是雅潔的米色,大概是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關係,所以她選的顏色都是偏中性的。
嬰兒衣飾不多,才兩三件,可是地盛滿了她對骨肉滿滿的愛。
不知何時,君子言的雙眸浮出被稱為「淚水」的液體,湧出眼眶滑落燙了她的心,痛得難以壓抑。
這一刻,她覺得顧兮言在她腦裡殘留的記憶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好像正在自動格式化,剩下的只有那份她對孩子的愛和釋然。
君子言緊緊地攥緊布囊,揚出一抹欣慰的笑,對著衣物喃喃侃語:「好你個顧兮言,我一幫你出完氣,你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卻讓我發現這布囊,狠狠地搧情地我掉眼淚,早知道是這樣,我死也不會打開!」說到最後,君子言已經泣不成聲,顧兮言,謝謝你明白了許多人生中不曾有過的真諦。
窗外蘭香的味道正濃,惑人的香氣純雅出塵。
她知道以後她非顧兮言,而是-君子言!
**
一切整理妥當,君子言被完顏亦夕和老太君送著走向大門,府中上下似乎第一次用正視的眼光看著此時的少夫人,可是如今,卻已經成了另一種意義。
看了一眼完顏亦夕豪華奢侈的馬車,君子言差點跌倒,苦笑道:「夕兒,你,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這車,太招搖了!」這樣的車一路碾過去,不造成京城混亂才怪。
「怎麼會招搖,這車可是最素的了!」完顏亦夕聲音有些哽咽,不過那模樣倒是怪可人的,引來了君子言和太君的失笑。
這丫頭,至於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