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皓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遠處那一男一女,心莫名的一緊,很痛,也許在安子曦面前她才會笑得那麼開心,12年來的感情竟然敵不過兩個星期,可笑,笑自己一直傻傻的愛著她,甚至為了她,他放棄了自己的初衷,放下仇恨,只為了她那一張溢滿笑容的小臉,更喜歡她被自己欺負得可怒不敢言地瞪著自己,那噘起的小嘴,鼓得脹脹的小臉,真的很可愛,只想獨佔這樣的她,只想她在自己面前才露出這樣的表情。
林瀟允,我該拿你怎麼辦?
轉身,毫不留情地拔開安子沫那挽著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安子沫對於這樣的陸謹皓非常陌生,他變得比以前更冷酷了,更拒人於千里之外。
將目光從遠處收回,眼神呆滯地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她嘴巴扯起一抹嘲笑,她——安子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微了?越有難度,不是代表更有挑戰性嗎?
於是,她邁出腳步,追上陸謹皓,不顧他的反對,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臂,開心的說:「皓,我們去喝個痛快吧!就當為我洗塵,好不?」
「隨便!」
那一晚,陸謹皓喝了很多,他從來不喝酒,但是今天卻為了林瀟允而飲了人生的第一杯酒,第二杯,第三杯……很多很多,他都忘記了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他已醉了,頭劇痛,肚翻滾,可是怎麼喝了這麼多,他的心還更痛,腦袋更清醒。
旁邊的安子沫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只是仍聽見她語帶著哭腔,一直不停地說:「皓,皓,你能不能多看一看我一眼,一眼也好。十四年來,我一直在想你,我一直以為,待你就如親弟弟一樣,可是,我錯了,原來那小時候的皓早已在我心裡生根了……」
聽著她喃喃自語,陸謹皓知道安子沫已經醉了。心痛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子沫姐,對不起,我的心早已容不下其他人。」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就讓江叔將她送回她家,自己則是打的回去。
當他回到家後,林瀟允早已睡著了,而秀姨看到陸謹皓一副醉沉沉的樣子,而且全身很大酒味,嚇得趕緊沖了一杯茶,讓陸謹皓清醒一些。
一邊心痛地說:「唉,少爺,你喝太多了。快喝點茶,清醒一點。」
「小允呢?」陸謹皓搖了搖頭。
「小允小姐,唉,那個傻丫頭。她剛才自已一個人坐在廳裡,等你回來,可是等了很久仍不見你的身影,老爺看了心痛,就生氣地把她趕回房間睡覺。剛上去沒多久,不知道她睡了沒有?」秀姨想起林瀟允,臉上不禁露出哀傷。
「哦,秀姨,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陸謹皓說完便上了二樓,在自己的房門前停了下來,抬頭左邊那緊閉的房門,最終還是忍不住打開林瀟允的房門。他有她房間的鑰匙,是他小時候趁林瀟允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叫秀姨拿了鑰匙去配的,這件事林瀟允一直就不知道。
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當他走到林瀟允的床邊,皎潔的月光灑在這一張睡得安穩的小臉上,如沉睡中的白雪公主,等待著白馬王的親吻。
陸謹皓俯下身,冰冷的薄唇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小心,彷彿怕驚醒這個睡正沉的人兒,輕輕地印上一吻,「晚安!」
當陸謹皓準備轉身離開時,林瀟允突然伸出小手拉住陸謹皓的衣角,雙眸惺忪,柔柔地道:「皓哥哥,你回來了嗎?」
陸謹皓想不到自己這麼輕的一個舉動,都會驚醒她,轉過頭來,俯視著那張小臉:「嗯,吵醒你了?」
「沒有。」林瀟允示意陸謹皓坐下來,因為他這樣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那你什麼時候醒的?」陸謹皓心想敢情這個丫頭從他進來那一刻就已經醒了?
「皓哥哥,我一直都醒著。」林瀟允那清澈的雙眸認真地凝視著陸謹皓。